第二百零二章 教書先生(第1/2 頁)
瓢潑大雨一如長安死的那天晚上,落了一夜。
這場雨,下的好啊。
這太平盛世下的暗潮洶湧,也是時候拿到明面上來洗一洗了。
讓包藏禍心的蛀蟲們露一露狐狸尾巴;讓久不見天日的骯髒汙穢被清洗乾淨;也讓那些兀自還做著置身事外的夢的人醒一醒。
刑部大牢,東皇鈺再一次踏足。
他臉色臭的發黑,看疏樓哥哥一臉悠閒,更是怒從心起,冷冷刺道:“從沒見過哪個階下囚像你這樣悠閒的,本王想必是待你太好了。”
沈疏樓笑吟吟的,不做反駁。
東皇鈺面無表情的冷哼,從頭髮絲兒寫著不痛快。
沈疏樓捧茶啜飲,嗯,他這階下囚的待遇確實不差。
至少還有茶可飲。
相府。
佛龕中檀香悠悠,一人捻香再拜,閉著眼睛虔誠的唸叨了許久,方起身來,神情寧靜的問來人:“何事?”
愈是作惡作端的人,有的時候愈是篤信神佛,彷彿這樣就能救贖他們似的。
然而現世中,何等殺人如麻,照樣不耽擱。
薛相便是這樣的人。
佛香悠悠也沒能把他身上那股子陰狠戾氣燻淡半分,來人恭聲道:“沈疏樓,被鈺王關進刑部大牢了。”
薛相手一頓,腕子上的佛珠輕輕抖動。
他眯了眯眼,狐疑道:“沈疏樓?東皇鈺關他做什麼?”
沈家驍勇善戰,幾乎代表了整個東凌的戰力,事關沈家的一舉一動,都讓薛敬之關注不已。
來人道:“鈺王放出的訊息是沈疏樓勾結羽林衛,意圖謀反。不過屬下卻聽到另一種說法,說鈺王是為了一個女人。不知大人可否還記得來陽侯之女顧卿顏?”
薛敬之嘴角微微勾起,輕嘖了聲,道:“你繼續。”
“聽聞沈疏樓仰慕那女子已久,而那女子被鈺王拘在府中。而沈疏樓怒髮衝冠為紅顏,與羽林衛裡應外合將她帶出了王府。前幾天,帝都京機衛和羽林衛同時出動,鬧得不可開交,雖然明面上是說抓捕刺客,實則在找那顧卿顏。”
有人的人地方便少不了八卦,尤其是桃色八卦,不論男女,都是熱衷於談論的。
薛相咂摸了一會兒,哈哈大笑:“好一個怒髮衝冠為紅顏。東皇衍因為那些腌臢往事,對東皇鈺百般縱容。呵呵,我倒想看看,東皇鈺是否真的會對沈疏樓及將軍府出手!”
“依目前的行為來看,屬下倒覺得鈺王殺了沈疏樓的機率很大。”
“他若真的置沈疏樓於死地,到時沈疏樓一死,必會引起火雲軍叛亂。而京機衛的統領上官瑜師從沈牧,又是與沈疏樓是至交好友。說不定,京機衛也會跟著一起叛變。目前,西玄和北幽又對東凌俯視眈眈,東皇鈺若在這時候殺了沈疏樓,東凌必會大亂。倒時,任他東皇鈺有通天之能,都於事無補。”
薛相披上衣袍起身,神清氣爽心情大好,只覺是自己的虔誠感動了菩薩,送來這麼一個好訊息。
那人順著說了一些恭維的話,兩人出了佛堂,眼前假山林立,氣勢恢宏,竟比皇宮還要奢侈幾分。
薛相忽然想到什麼,皺眉道:“沈疏樓出了事,沈牧那老東西便不聞不問?”
他也算是朝中上了年紀有資歷的老人了,雖然沈牧年輕的時候大多時間征戰在外,兩人接觸的不多。但沈牧的一些性子卻是舉朝皆知的,比如護短。
如果沈疏樓謀反是假,只因為東皇鈺一己之慾的話,沈牧豁出去也會去朝堂上找皇上要個說法吧?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來人是個八字鬍的男子,他將探子送回的情報一一彙報:“聽說沈疏樓在幫助顧卿顏逃離王府前,早已卸了兵權,把火雲軍的兵權交給了沈牧,因為此事,父子兩可是大吵了一架。嘖嘖,因為一個女人,沈牧一生戎馬,殺伐果斷,想必是氣的不輕,哪還有心思去保他?”
薛相聽完,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顧卿顏啊顧卿顏,沒想到那個黃毛丫頭居然幫了他這麼大的忙,待他事成之後,一定許來陽侯府一個好死。
末了,八字鬍男子有些惴惴不安的看了眼薛相的神色,見他神色暢快,略鬆了口氣,斟酌著字句小心翼翼道:“相爺,還有小姐那邊傳了訊息來。”
“哪個小姐?”薛相很是愣了一會兒,他膝下子女眾多,卻只有一個兒子薛和。
但這唯一的一個兒子不甚成器,女兒皆是看做平步青雲的工具,一個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