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第1/2 頁)
東皇鈺不是荒唐不講理的人,想必父親目前應該性命無恙。
至於自己,從他決定動用於洋和那數十名羽林衛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東皇鈺如何看不出他的心思?恨不能踏碎他這一身血肉,越過去找顧卿顏。
可沈疏樓還不能死。
東皇鈺道:“你當真不說?”
沈疏樓依舊挺直身子,目光堅定:“臣不知道。”
哪怕東皇鈺從他身上踏過,哪怕血肉成泥,他都不能說出顏兒的下落。
東皇鈺冷笑,驅馬上前幾步,馬噴出的溫熱鼻息近在咫尺,已經打在了他臉上,東皇鈺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酷:“你信不信,本王有無數種方法,讓她心甘情願的自己回來?”
沈疏樓攥緊了拳頭,眸色翻湧,卻強忍著不抬頭。而心情,卻一點一點的平靜了下來,在別人看來,東皇鈺只是這麼威脅了他一句,而只有兩人知道,那一刻,東皇鈺還說了一句。
“你以為西玄和北幽現對東凌俯視眈眈,本王就不敢動你。”
疏樓哥哥果然說的不差,出了帝都往前走百來米開外的地方,儼然矗立著一棵森然老樹,三匹馬噴著響鼻,被拴在樹下,百無聊賴的走來走去。
易涼看到首先驚喜的呼了聲,彷彿又活了過來,身姿矯健如猿,三兩步便掠到一匹馬背上,牽著韁繩來回踏了幾步。
別的不擔心,顧卿顏就怕馬被他嚇壞了。
更何況,她沒那個心思和易涼似得歡脫。即便疏樓哥哥說他一切安排妥當,東皇鈺拿他沒法。可心裡仍是惴惴不安的跳著,生怕要發生什麼事。
這功夫,易涼已經策著馬悠哉走到了兩人身旁,嘖嘖道:“景王殿下,我發現你們朝廷中人,也不是個個都那麼討厭,你和沈將軍我就看的挺順眼。這沈將軍可真是處處安排周到,妥當。”
東皇清溫和一笑,沒有做聲,等易涼自行溜達出去了,才道:“顏兒是在擔心沈將軍?”
顧卿顏輕嘆:“我知道我不該多想,但心裡總覺得不安定。若是疏樓哥哥真出了事,我良心何安?”
如果這樣的生活,代價是疏樓哥哥和將軍府,她寧可不要這樣的自由。
“顏兒,你放心。他不會有事的,畢竟沈家戰功赫赫,皇叔若真要動他,父皇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我明白!只是東皇鈺太難琢磨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東皇鈺真要問罪疏樓哥哥,即便是皇上也恐怕阻止不了。”
“目前西玄和北幽都對東凌俯視眈眈,戰爭隨時都可以一觸即發。如果戰爭觸發,東凌能帶兵打仗的將領太少了,所以皇叔在這個節骨眼上是不會動將軍府的。”
顧卿顏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倒也在理。
於是,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了。
東皇清優雅溫柔得笑了笑,“顏兒,離開了帝都,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她能有什麼打算?
而今這條命,算得上是她偷來的,能苟且偷生已是上蒼恩賜。若說真有什麼打算,那就是如何為長安報仇。
只是,目前已經離開了帝都,那報仇一事只能擱後了。
馬蹄聲響起,是易涼騎著馬轉了一圈回來了。
他坐在馬背上,顧卿顏才真切的感受到了他是個江湖人,那眉眼之間的神采飛揚,和揮灑自如的快意,是拘泥於那座皇城中的人一輩子都學不來的。
易涼道:“我方才看過了,這四處皆是曠野,唯有這條路是一條山路,人煙稀少,不易被發現。我想沈將軍把馬停在這兒,是故意讓咱們走這條路的,山路逼仄,只能容一人一騎單行,東皇鈺的人就算追來了也不怕。”
對於易涼的話,沒人有異議。
疏樓哥哥不動聲色的把退路全安排好了,她只需要按照他安排的路線走就行。
山間小路逼仄,只能容一人一馬行走,後面久久未見追兵,三人難免有所懈怠,速度也不那麼趕了。
東皇清押後,溫潤清朗的嗓音娓娓道來,給兩人普及:“此山名為殉情山,傳聞以前有個書生帶著富家千金出逃時就是在這裡被抓到,兩人紛紛於此自盡。世人被他們的愛情感動,於是給此山命名殉情山。”
東皇清一邊走一邊繼續說著故事,聲音淡淡又好聽。
這樣一來,倒顯得三人不是在出逃,而是出來遊玩的。
天色已漸黑,山中的一切都變得朦朧不真切起來。
繞是再好的精力,此刻也顯出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