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興師問罪(第1/2 頁)
皇宮,勤政殿。
“王爺,這是督察使遞上的摺子,此次賑災共用銀錢明細,以及那些貪官汙吏的冊子,請王爺過目。”
東凌沿用了前代內閣制度,分外內外朝廷,外朝便是文武百官,這內朝,又稱之為小朝廷,唯有親王及皇帝心腹以及權重之臣方有資格進入。
寬敞的殿內上方一桌一案,一眼望去,除卻那一抹鑲金黑色,其餘皆是正紫和硃紅。
位極人臣,滿朝文武,哪一個不想進這小朝廷?
衍帝這些日子稱病不上朝,大小事宜都由東皇鈺接手,今天站在勤政殿內的要麼是幾朝元老,要麼是三公九卿,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心裡明鏡兒似得,知道這是衍帝在給鈺王放權。
至於為什麼放權給鈺王而不放給曜王或安王,呵呵,這可就不是他們做臣子的該關心的事了。
聖人說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目前現在殿中的幾人,說是東凌最顯貴的人不為過,有沒有兼濟天下不知道,獨善其身可是一個比一個做得好。
東皇鈺臉色略顯憔悴,下巴上長出了青荏荏的鬍渣,單手撐著眉心輕揉,聞言嗯了聲,頭也不抬的埋首在奏摺裡。
這些日子,皇上不知為什麼突然病了,大臣們及各地送上來的奏摺已經有好幾天沒處理了,勤政殿的桌案上早就堆滿了厚厚的幾大堆。有些奏摺是十分緊急的軍情,這樣堆在這裡不處理不是辦法,出於無奈,東皇衍只好下旨讓東皇鈺進宮處理這些奏摺。
東皇鈺瞅了瞅面前這些堆積如山的奏摺,他已經處理了三天,剩下這些未處理完的,就算不眠不休恐怕也要處理到明天才能處理完吧。
一想到接下來的時間都要留在勤政殿處理奏摺見不到顏兒,東皇鈺的臉色黑得像鍋底。
一眾老狐狸似的大臣慣會察言觀色,都知道鈺王臉色不善,一個個噤若寒蟬。
驀地,東皇鈺從奏摺中抬起頭來,道:“薛丞相,本王記得江南之地,你的門生很多啊。”
薛敬之心頭一跳,額角汗涔涔的,乾澀一笑,拱手上前道:“老臣惶恐。”
異姓王趙闊雙手攏袖,站在一旁,聞言輕嗤了聲。這老狐狸,該說他是蠢呢還是精呢?
身為曜王的舅舅,薛敬之勢大,門生遍佈朝堂,嫡女嫁給當今權勢最重的鈺王為妾。他這些年利用門生在各地搜刮錢財,可謂是隻手遮天,這些年來更是愈發的跋扈,皇上也不知存了什麼心思,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他在能耐能能耐的過東皇鈺?
幾日下來,這隻老狐狸對東皇鈺那叫一個恭敬。
東皇鈺這次江南之行,對於江南的官員來說是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而帝都,又何嘗不是呢。
帝都的官員但凡和江南那邊的官員有點牽連的,無一不是惶惶度日。
因為雪災引起的災民暴亂一事,江南上至正三品下至從六品的官員皆被東皇鈺先斬後奏。
這其中,就有不少是薛敬之的門生。
而薛敬之在得知東皇鈺下江南後,就已經先一步派人前去將一些證據毀掉了。否則以他那些門生在江南的所作所為,足以讓他被滿門抄斬了。
趙闊不明白東皇鈺將那些官員就地正法後,為什麼沒有再繼續追查下去了。
因為東皇鈺的沒再追查,讓薛敬之暫時鬆了一口氣。
只是,剛懸著的心放下還沒幾天,現今就被東皇鈺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把心給提到嗓子眼上了。
就像這會兒,只是被東皇鈺這麼隨口一問,他就覺得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
薛敬之不得不心驚膽戰的懷疑東皇鈺是不是抓到了自己的把柄。如果是的話,他現在只能拼了命的撇清關係,自證清白,表一表對朝廷的忠心。
薛敬之果然是隻老狐狸。
他猜測到鈺王突然問這話的用意後,就直接揣著明白裝糊塗。
趙闊能想到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不過沒一個吱聲,一個個的,要麼抬頭望天,要麼垂頭看著地面,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東皇鈺將每一個人的表情都收在眼底,微微一笑,道:“皇上早就便與本王說過,薛相與諸卿是東凌脊樑,天下所望。這江南巡撫嚴勇,本王若沒記錯,是丞相最得意的門生吧。”
這一記,宛如是一道響亮的巴掌,拍的薛敬之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東皇鈺解決了嚴勇之後並沒有再繼續查下去,而今日特地挑明瞭說出來,難道是為了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