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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他才剛入獄不久,許是怕他隨時有可能會把那個秘密說出來,每隔一個月左右的時間,江律寧便會來監獄探視他,順便透露給他一些有關喬爾母女的訊息。
但喬德鑫知道,這不過就是一種變相的提示跟警告而已。
江律寧在告訴他:自己所心心念唸的妻子跟女兒,隨時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旦那個秘密被公佈於眾,那麼他喬德鑫的妻女,也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那個秘密的“陪葬品”。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喬德鑫一直都覺得很愧對她們母女。
甚至在自己出獄,回到家裡之後,他也始終不敢在喬爾面前,提起有關孩子爸爸的半個字。
因為他知道,那對女兒來說,一定是人生中最為痛苦,也最想忘記的一段經歷。
有關倖幸的身世,彷彿也就成了他們父女之間,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喬爾從不提起,喬德鑫也就從不過問。
可讓他感到疑惑的是,孩子的身世,跟從莉那份病歷上的秘密,又有什麼關係呢?
“倖幸是我的兒子。”
在說到這句話的時候,江律聲的嗓音裡仍是透著那種難以掩飾的欣喜。
沉吟片刻之後,他才重新講到了正題:“雖然這個結果於我而言是巨大的驚喜,但這中間的很多事情,您可能並不知道,早在4年前,喬喬畢業會的那天晚上,她原本是要被人送到阿寧的房間裡去的,但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麼緣由,她才陰差陽錯到了我的房間裡,可在昨天以前,她還一直都認為,倖幸是阿寧的孩子,藉著這個理由,阿寧做過多少傷害她的事情,我必定都要一樁樁一件件地討回來!”
喬德鑫聞言,早已是震驚得臉色驟變。
喬喬原本應該被送去江律寧的房間,這事他確實是知道的。
至於她後來為什麼陰差陽錯地進到了江律聲的房間,喬德鑫現在想來,覺得可能跟意外出現在江律寧房間裡的林素彬不無關係。
可他所不知道的、也是令他真正感到意外以及後怕的,是江律寧的出爾反爾。
他不是答應過自己,只要那個秘密不被公佈於眾,他就永遠不會動喬喬一根汗毛的嗎?
可他竟然……
他竟然……
竟然讓喬喬誤以為,倖幸是他的孩子,還藉此做了很多傷害她的事情嗎?
喬德鑫忽然想起,最後一次喬爾來監獄裡看他時,說已經決定離開寧城的打算。
那時的他就曾注意到,雖然女兒的臉上是帶著笑的,但她眼底似乎是蘊著一抹如墨般濃烈到散不開的愁緒。
當時他還想著,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對於他們母女二人來說也是好事一樁,便沒有多說什麼。
可現在想來,在已經不可自拔地愛上江律聲的情況下,她還能作出這樣的決定,就只能是因為那個原因了。
心頭一抹濃重的愧疚跟心痛忽然襲來。
喬德鑫有些無力地閉上了雙眼,一張滄桑而蒼白的臉上,完全都是自責的表情。
江律聲見此,又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阿寧應該是用那個東西跟您交換了喬喬母女的安危,當然,我不併不是想要質疑岳父您做這個交易的初衷,但從我的角度來說,對於那些傷害過我妻子以及其他家人的人,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只有徹底杜絕了他們作惡的能力,才能真正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只有徹底杜絕了他們作惡的能力,才能真正保護自己所愛的人。
喬德鑫怔怔地聽著,眼眸間的痛楚漸漸散去,但濃黑的眉頭又很快緊蹙了起來。
似乎是在考慮江律聲這個建議的可行性。
冗長的沉默裡,江律聲始終保持著十足的耐心,沒有打斷過喬德鑫的思考。
其實他很清楚,喬德鑫跟自己的處境不一樣,對於一個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的人來說,他冒不起這個險。
因為一旦結果是失敗的,他不敢想象,在自己離世之後,江律寧會用怎樣的手段去對付他的妻女。
時間在這個安靜的空間裡,一分一秒地緩緩流淌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病床上的喬德鑫忽然對他招了招手,“你過來。”
江律聲長腿幾步走到床頭的,就見他從床墊夾頁的縫合處裡,翻出了幾頁a4規格的紙張,朝自己遞了過去。
微微泛黃的紙張,透著幾縷陳舊的氣息,但那上面仍是清晰地寫著“從莉”二字,想來就是他所需要的那份病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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