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螢幕上顯示的名字,直接劃過接聽鍵。
電話通了,卻沒有人出聲。
席琛解開領口的兩顆釦子,坐在了椅子上,等了一會兒對方依舊沒出聲,才慢慢的說:“打電話給我就是讓我聽你的呼吸聲?”
半響,女人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輕輕的說:“席教授,是我。”
“我知道。”席琛略微一頓,“你的聲音怎麼回事?”
“有點小感冒。”
席琛微微蹙眉,彼時,門口傳來規律的敲門聲,他將手機拉離耳邊,淡涼的說了一聲“請進”。
門外,得到應許,喬冉拿著一疊報告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了桌子後邊正在接電話的男人,他的面容清雋,五官深邃,墨色的眸子就如同窗外的夜色一樣攝人心魄。
雖然在工作上已經接觸過幾次,可是每次看到他,喬冉還是忍不住小鹿亂撞。
她將手裡的報告放在了席琛的桌面上,透亮的眼睛盯著他說:“席教授,這些報告都需要您簽字。”
“你在忙嗎?那我等會兒再打過來。”女人聽到喬冉的聲音,遲疑的問道。
“不用,你繼續說。”席琛捏著手機,騰出一隻手拿過一旁的簽字筆,淡淡的問道:“找我有事?”
片刻靜默,女人沙啞的聲音才從電話那端傳來,她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我想跟你借四十萬。”
席琛簽名的動作一頓,微微挑眉,“我記得,我們認識還不足一個月,四十萬也不算小數目,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借給你?”
“如果,我成了席太太,你會借給我嗎?”
☆、30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三十)
窗戶外邊,夜色漸深,樹影綽綽。
而辦公室裡,寂靜無聲,空氣好像凝結了一樣。
電話裡的人不知道講了些什麼,喬冉驚訝的發現一直處變不驚的席琛居然因為手抖在紙上微微劃出了一橫。
她看到男子濃郁如墨的眸子,下意識屏住呼吸。
沉默,一直沉默。
不知隔了多久,男人喑啞的聲線才打破了一室的詭異,他平靜的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另一邊,子衿正坐在過道兩旁的椅子上,她貼著冰冷的椅背,微微仰著頭,“我現在反悔了,晚了嗎?”
席琛緊抿薄唇,飛速的將幾份報告瀏覽了一遍然後在上邊流暢的簽上字。
喬冉看到男子動作利落的合上報告推給她,然後起身,拉開抽屜,拿出了裡邊的車鑰匙和煙盒就往外走,步伐很急切。
門合上前,喬冉聽見他問了一句:“你現在在哪?”
……
掛了電話,子衿恍惚的盯著已經黑掉的螢幕。
耳邊突然響起早上醫生對她說的話——“宋小姐,我們已經找到了和你母親的腎源匹配又願意捐贈的人士,但你需要有心理準備,你母親已經是尿毒症晚期,加上她自身的體質很差,所以換腎後生命延長的時間長則一兩年,短則幾個月,甚至幾天。”
那一秒,她有一種錯覺,好像支撐自己這一年咬牙堅持下來的東西正面臨著分崩離析,所有的隱忍和冷漠也轟然瓦解,潰不成軍。
她用雙手緊緊的捂住臉,壓抑了一年之久的情緒,終於忍不住,全數爆發。
女人悲痛的從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無助的嗚咽,淚水悄無聲息的淌滿了整張蒼白的小臉。
席琛從門診趕到住院部後,按照子衿給他的地址在一條走廊盡頭找到了她。
從他的方向看去,走廊盡頭有些昏暗,微弱的白熾燈下,只見一個身材瘦削的女人正坐在走道的椅子上哭得泣不成聲,她將臉埋在掌心裡,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宛如一隻受傷獨自舔傷口的野獸。
他停了一下,才緩緩的走過去。
席琛坐在子衿身邊的空位上,他聽著女人低低的抽泣聲,也不急著開口,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菸。
白色的煙霧在指尖縈繞,他眯著眸淺吸了一口,慢慢吐出菸圈,黑亮的眸子在朦朧的薄霧中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子衿不用看也知道身旁坐著誰,她吸了吸鼻子,三兩下抹掉臉上的淚水,用了半分鐘來穩定情緒。
片刻,她才冷靜下來,“不好意思,我心情不好,讓你見笑了。”
席琛側首看了她一眼,一個禮拜不見,她好像又消瘦了不少,眼睛哭得跟個核桃似的,偏偏一臉風輕雲淡。
他收回視線,平視著前方,煙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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