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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也不似族老發懵。他直接溫聲相勸祖父道,“我知祖父偏愛於我。如今家中略有薄產,大伯與父親皆是祖父的兒子,祖父想想,大伯家有三個姐妹要養,父親只有我與姐姐,而且,大姐姐明年就十歲了,出嫁時嫁妝什麼的總要提前幾年預備。我做兄弟的,本該照顧姐妹們。如今怎麼能仗著祖父的偏愛就爭家中產業呢?男兒當自強,我若有出息,總歸會有出息,不差這些。若沒出息,祖父再偏我,怕我日後也打理不好。如今分家在即,我覺著,這家雖然分了,血脈是不斷的。父親唯大伯一個同胞兄弟,分家情不淡才好。以後分開住,亦要常來常往,守望互助,才不枉是一家人。”
這些原本該是凌太爺說的話,倒叫個孩子說出來。凌太爺非但未覺有甚丟臉,反是一幅感動的紅了眼眶的模樣,摟著孫子不撒手,連連道,“都說我偏心,你們瞧瞧,這孩子多麼懂事。”
原本覺著凌騰懂事的許大福趙勇這時候都叫凌太爺鬧的不知說什麼好了,好在凌太爺這個奇葩很肯聽孫子的,嘆道,“既然阿騰不要,就分三份兒吧。”
凌騰心下暗歎,認真道,“祖父,本就該分三份。”
分家其實很順利,解決了奇葩腦袋的凌太爺,接著將二百畝地一分為二,雜貨鋪子佔一份,然後各自抓揪而已。
男人們在堂屋裡分家,女人們在老太太屋裡說話。因為直接或間接此事由趙長卿引起,就是凌老太太都對她淡淡的,凌二太太懶得理她。所以,趙長卿索性一字不言,只管專心同凌大姐、凌二姐、凌四姐吃點心。中午吃過飯後,趙長卿又坐了會兒便與父母回去了。
趙勇回家後直贊,“騰哥兒真是個好孩子。”就將岳父如何發昏,凌騰如何相勸祖父的話說了出來。心下想著先前閨女說外祖父沒甚見識的話當真一點兒不差!
淩氏嘆口氣,“父親唸了許多年書,人情世故到底是差一點。”
這就絕對不是人情世故的事了,趙長卿不好說凌太爺腦袋有問題,便說起凌騰,道,“爹,這隻說能騰表哥是個明白人。你瞧著騰表哥好,是因為外祖父太糊塗了。”
凌斥微斥,“你這孩子,可不許這樣說你外祖父。”
“今天這事兒,除了爹,瞧見的還有外人,咱們不說,外人也會說。”趙長卿從白婆子手裡接過茶,一盞溫的給父親,一盞熱的給母親,自己的是姜蜜水。趙長卿道,“母親,難道你沒發覺,二舅母對我多冷淡啊。”
“那是你二舅母心情不好,你莫什麼事都挑眼。”
趙長卿笑,“母親不必安慰我了。母親想想,外祖母那天過來,我陪外祖母吃飯時她還跟我有說有笑,今天也對我淡淡的,難道那天有說有笑是裝的不成?這就說明外祖母本身沒覺著我怎麼樣,結果有人在外祖母身邊說我的不是,外祖母才心裡覺著是我的不對才引起大舅母鬧的分家,她心裡怪我,才冷淡於我。其實我哪裡有不對,無非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何況,若三表姐不招惹我,我才懶得說這個。二舅母不尋根溯源說三表姐的不是,反是遷怒於我,叫我給三表姐頂缸,要不怎麼今天三表姐面兒都不露一下呢?”
“母親你看,騰表哥唸書的事還是老太太親自去跟朱家老祖宗說的,母親待三表姐如同親生女兒一樣,在我面前從來都是勸著我們好的,哪裡說過三表姐一句不好的話?現在遠近裡外可是分出來了吧!”別說她不是故意說的,就算她是故意說的,她才幾歲!真是的,竟把這樣的事遷怒於一個娃娃?趙長卿心下冷笑,看來凌家依舊是這樣啊,有了錯都是別人不好,有了好便全都歸到自己家。
趙長卿說完又逗了逗趙長寧,就去了老太太屋裡。
有個聰明伶俐的女兒,平日裡懂事解憂,關鍵還能幫著出出主意,自是極好。但女兒太過聰明,也是很難糊弄的。淩氏嘆口氣,對丈夫道,“父親母親實在是不樂意分家,鬧到現在,兩位老人心情不好是正常的。長卿一個娃娃,誰會真生她的氣不成。”
趙勇很給妻子面子,並未多說,只是嘆了口氣。淩氏悄聲道,“這話咱們說說就罷了。長卿是咱們的親閨女,我待侄女再親,也親不過閨女去。母親二嫂她們畢竟是長卿的長輩,長卿素來伶俐才能想這麼多,咱們不好助著她這樣同外家生分的。親近如大哥二哥都能鬧到今日地步,親戚間,更少不了摩擦,心裡明白也就是了。”
“是這個理。”趙勇笑,“你有空開導開導長卿,別叫她小小人兒心裡倒存了事兒。”
“這我還能不知道。”淩氏笑望著炕上的兒子,“我有的時候想,生長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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