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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那位林老闆這短短數月便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在邊城站穩腳跟,豈是好惹的。
凌二姐是管帳管庫的人,冬日天寒,堂屋的火燒得旺,暖和,她便也到堂屋來幹活理賬。
小紀賬房知凌二姐性子極好,見凌二姐這樣說,便道,“多謝二姐了。”
凌二姐笑,“這有什麼好謝的,我還得謝你能提前給我大舅提個醒兒。我大舅為人再好不過,我不忍氣看他這把年紀再為子孫之事勞心,理當跟他提一句。”
小紀賬房真是好意,他出門離家漂泊日久,頗經了些坎坷,早非只憑意氣之人。人生在世,和氣生財,即便要發作,也要給人留一線才好。
趙長卿不應是因為趙長卿與許家無親無故,怎好去指責許渙私德之事,哪怕她好意提醒,也討人嫌的很。再者,在趙長卿看來,許渙完全自作自受。小紀賬房原也不是說給趙長卿聽的,他完全是意在沛公了。不出所料,凌二姐當真是良善心腸,二話沒說便一口應下。
待回了家,趙長卿私下同蘇先生道,“這小紀賬房年紀輕輕便寫得一手好字,為人也文雅,說話處理頗有章法,實不像尋常出身。”
蘇先生道,“這世上,有難言之隱太多,你只要擺正尋常心就好,不要深究。”
趙長卿望著蘇先生一笑,“先生言之有理。”
蘇先生總覺著趙長卿這話有些意味深長,不過,她早修煉出來的麵皮,半點不覺異樣,道,“明年阿白也十六了,我想讓他試一試秀才試。”
趙長卿問,“是先生的意思,還是阿白的意思?”
蘇先生道,“他現在正憋著勁兒唸書,肯定是想下場一試的,試一試也好。”蘇先生又道,“還得借小紀賬房一用。”
蘇先生買了幾樣果品,兩罈好酒,叫蘇白提著,帶著趙長卿一併去拜訪林老闆。
時值傍晚,林老闆正與小紀賬房對賬,見了街坊上門,林老闆忙起身相迎,笑,“貴客臨門,不勝榮幸。”
大家互見了禮,趙長卿笑,“早就想過來,就是一直見林姐姐鋪子裡生意忙,不好過來打擾。不知林姐姐同小紀賬房何時有空閒?”
林老闆聰明無比,當下笑道,“看來這提著禮不是來找我,是來找阿諾的。”說著回頭瞥小紀賬房一眼。
小紀賬房頗是受寵若驚,“趙大夫有事吩咐就是,何須帶這許多東西。”
蘇先生笑,“貿昧上門,有事相求,小紀賬房無須推辭。”便道明瞭來意,“阿白明年想下場考一考秀才,我那點子墨水,教些雜學還罷了,正經科舉怕是不對路子。我看小紀賬房是個有學問的,想請你幫阿白看一看文章,指點一二。”
小紀賬房心裡頗多思量,笑,“其實我學問也有限的很。”
林老闆瞟小紀賬房一眼,滿是懷疑的問蘇先生,“先生沒弄錯吧?你找阿諾幫阿白看文章?”上下打量紀諾一回,林老闆聳聳肩,“他也就認得幾個字罷了,剛開始給我做帳房時,算盤都打不熟,連盤賬的本事都是我教他的,他能幫阿白看文章?阿白可是準秀才!”
這種被心上人蔑視的感覺喲……好在小紀賬房被林老闆蔑視慣了的,很能適應一二。小紀賬房是個溫和性子,不動聲色的對蘇先生道,“以往在家鄉時,家父也曾指點過我的文章,只是未曾考得一二功名便流落在外。不敢說指點,我畢竟長阿白兩歲,似阿白這樣有靈性的學子不多見了,我倒是想拜讀拜讀阿白的文章。”
林老闆給小紀賬房酸得直捂腮幫子,趙長卿笑問,“林姐姐是不是嘴巴不舒服?”
林老闆道,“給阿諾酸倒了牙。”
紀諾瞪林老闆一眼,蘇白早有準備,見紀諾被林老闆戲弄,忍了笑將袖中的文章奉上。紀諾徐徐展開,一目十行的看過,點點頭道,“已經頗有文采了。似你這等文章,便是在江南文萃之地考個秀才也不難的文采是天分,有文采的人,寫出的文章便極易感染人。你不缺文采,缺的是一些歷練。你的文章,中秀才易,若明年下場,案首不敢說,一個廩生定是有的。就是秋闈,也在兩可之間,若好生籌備,秋闈也能十拿九穩。磨鍊幾年,憑你的天分與勤奮,春闈亦非難事。難的是,取得一個出眾的名次。”
蘇白道,“阿諾哥,我除了會念書,別的就不大精通了。”
“會念書已經很了不起了。”紀諾一笑,他與三仁藥鋪是街坊,也稍稍瞭解蘇先生的人品。唯有蘇先生這樣的母親,方能養出蘇白這樣的孩子。有感於蘇先生人品,紀諾並不繞彎子,道,“我看你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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