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胡氏艱難(第1/2 頁)
帳篷外,收拾柴火的回來,挖野菜的,連根草也沒,垂頭喪氣地走回來。
除了做安保的,鄉親們三五成群地坐在一堆。婆子婦女補衣服編麻袋等。
漢子?呆呆地閒聊八卦。娃子,堆在一起,玩的玩,睡覺的睡覺。
現在才下午4點左右,距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無所事事的鄉親們,聽到胡氏鬼哭狼嚎,忐忑不安。這生娃,真折磨人,折磨孕婦,折磨外人。
小的娃子躲在阿孃阿奶的懷裡,眼睛偷瞄不遠處的小帳篷。
秋花害怕地說:“胡嬸嬸生弟弟,好疼啊。”一直叫,比俺生病插針針還叫得大聲。
“生弟弟哦。”肥團不知道生弟弟是什麼概念,秋花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但胡氏的叫聲把他嚇倒,左手挨著秋花坐,右手挨著文鑫。
至於阿孃阿爹去接訂單,有些鄉親們的車子需要整理加固,謝錘子拿著工具幹活,明珠跟在後面打手,鄉親們或多或少給一兩個銅板或者幾捧口糧。
想找阿姥求安慰,但大舅媽說,阿姥在盯壞人,保護村裡,不準去打擾。
文鑫瑟瑟發抖地靠著肥團,肉肉的,挨著舒服,解釋道:“生弟弟,可辛苦了。”叫得太慘了,好害怕,怎麼辦?
丫蛋安慰:“沒事的,生弟弟就是要大叫,叫著叫著,弟弟等會就出來了。”其實自個也不懂,但在北山村,婦人生娃,沒有不哀嚎的。
文博想背阿爹教的《三字經》,可怎麼也背不了,那邊時不時傳來痛苦的慘叫,像極每次大伯殺豬,大豬仔的叫聲,好滲人,害怕地挨著栓子。
栓子本來身子骨有點弱,此時聽到胡氏的哀嚎,如同淋雨的小狗,瑟瑟發抖地靠著林婆子,惶恐地看著阿奶。
林婆子安慰道:“乖娃,不用怕,沒事的,胡嬸嬸生小弟弟,等會就好了。”其實心裡也擔憂,這叫聲,未免太悽慘了。
更主要是在路上生,如今的條件,有目共睹,能不能活,全憑運氣。
別說娃子害怕,如花似玉的姑娘們更加恐懼,這些到了快訂婚年紀的花朵兒,早就明白每個女人生娃子的宿命,但從未如此直接面對這種危險的狀況,心感悲哀。
好多些小姐妹圍坐在一起,手裡織著草鞋,試圖轉移注意力。
也有些不害怕的。比如三個壯,從小就看著阿爹殺豬,成為殺豬人,早就習慣豬被一刀捅下去的哀嚎,就如胡嬸嬸的哀叫。習以為常,只是覺得吵了一點。
至於像毛頭和陶寡婦家的二狗子這種心大,又聚集一起玩耍。兩個人算得上冤家,玩著玩著就吵,吵著吵著又一起玩。把他們分開,還不願意。兩人坐馬車,位置還挨在一起。
毛頭得了塊糖,就跑到二狗子面前,一邊舔一邊囂張地饞人。二狗子得來一個肉餅子,跑到毛頭跟前,慢條斯理地吃著,還特意把餅子餡露出來,喊著肉,肉,肉。
兩人自從被大人教育後,不敢武鬥,於是採用文鬥。相互對罵。看得陶寡婦恨不得下場幫孫子罵,但又懾於程顧卿的兇殘。
至於程顧卿,嘴角抽動,吵就吵吧,反正不動手,隨便。誰沒有個相互看不對勁的童年小夥伴呢。
至於漢子,成親的有娃子的,或多或少明白媳婦當初生產的艱辛,內心變得柔和,對媳婦說話也變得柔軟。
那些沒媳婦的,嘴巴撇了撇,生娃有什麼了不起,又不是替俺生娃,要不要叫得那麼厲害,聽得煩人。
村長几個老頭,唉聲嘆氣,生娃是好事,徐家村又添一員,人丁興旺。可環境不允許,搞不好,一屍兩命,白白折損人員。
老天不仁,朝綱敗壞,百姓苦啊!
程顧卿呢?聽到胡氏的慘叫,名義上生了5個,實際母胎單身30年,哪有聽過這種聲音。
何況如今的生產條件,全靠孕婦,什麼輔助工具全無。臉上面無表情,實際內心慌得一匹,趕緊找個可有可無的理由,擔起保安大隊長一職,躲得遠遠的。
俺聽不得,聽不得。
胡氏的哀嚎,斷斷續續。下午3點開始,到天黑,到徐家村已經吃完晚飯,到凌晨1點,還沒生出來。弄得徐家村就惶惶不安。
就算心大的,也開始害怕了。圍坐在一起,不敢四處亂動。
有些災民經過這裡,聽到慘叫,屁滾尿流地倉皇逃跑,有些特意尋來,看看什麼事,得知真相後,憐憫悲哀地繼續往前走,生娃生娃,生死之間。
鄉親們搭了幾根柱子,按照大隊長的吩咐,圍著徐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