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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的丫頭婆子都知道她跟外頭哪個男人相好,隔三差五就往外跑,常常到天亮才回來,後來林縣丞也知道她這點齷齪事,就急急忙忙要把她嫁出去。”
年長的女子咳了幾聲:“你說話注意些,萬一被別人聽去……”
“聽去就聽去,她這點破事誰還不知道呢,”潑辣女子不滿道,“後來她突然就點頭答應了這門親事,我聽有些婆子說她準是被外頭那個野男人厭棄才不得不給自己找條後路嫁給施家的小郎君。”
“怎、怎麼這樣……”稚聲女子感嘆道,“我還覺著他們很般配呢。”
“呸!般配?你當那姓施的是什麼好人?”潑辣女子罵道,“他連姑娘家的閨房也沒見避諱過,前幾天答應他的求親之後,他把這屋當自己家似的,這可是陳嬸親眼瞧見的。”
年長的女子嘆了口氣:“他也確實是……雖然說他確實跟林姑娘定了親,但實在太招搖,就在林姑娘死前那天他還來了咧。”
“行了,陳嬸我們快些走,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留著,實在晦氣!”潑辣女子又罵了幾聲後就聽得三人的腳步聲走遠。
裴南歌鬆了口氣,從躲著的地方走出來後卻又大惑不解道:“我們難道不是正大光明走進來查案的嗎?為什麼要躲?”
李子墟從角落瀟灑走出,抬了眉毛看向裴南歌:“不躲怎麼聽得到這麼精彩的閒話?”
裴南歌跟著笑起來:“你才來大理寺多久,還真是……有樣學樣。”
“我覺得我有必要先同你們說說這個林菊楠,”沈銘斐懶洋洋開口,方才隔著牆聽到的對話似乎並沒有讓他多麼吃驚,“林縣丞的正妻體弱多病早已過世,嫡出的大女兒也早已遠嫁他方,林菊楠的娘是友人送來的琴姬,懷上她後才被納為妾侍。外面人都說林縣丞對亡妻念念不忘,所以對林菊楠母女並不喜愛。”
裴南歌恍然:“難怪方才她們那樣說林菊楠,原來是瞧不起她出身。”
沈銘斐點點頭:“林家下人都說林菊楠自上元燈節之後漸漸變得神秘又古怪,推拒了不少親事,更是惹得林縣丞勃然大怒,還有下人說曾在燈節之後見到過她與一男子同遊。總結起來,她應當就是在上元燈節時與金井闌相識的。”
“花燈時節郎才女貌難道不是一樁美談嗎,”裴南歌眨眨眼不解道,“難道只因為她的娘不是大富大貴之家的女子,所以時候生來就應當被人輕視?”
沈銘斐不知該如何同她接話,只好在旁靜靜聽著。
“人生亦有命,”李子墟狀似無所謂地聳聳肩,詠出難得一聞的前人名句,“所以你應當慶幸你生得比她好。”
☆、第069章 對簿公堂探虛實(1)
第069章 對簿公堂探虛實(1)
裴南歌卻從李子墟無所謂的神情之下讀出難惹的寂寥,她終是想起他悽苦的身世,想要出言說幾句安慰話可都噎在了喉頭,而他卻淡然問道:“接著怎麼做?要找施修問話嗎?”
他問得如此自然,反倒是裴南歌驀然一愣,這場景和對話,像極了大理寺辦案時等候蕭武宥指示一般。她心中有一種騰到極致的滿足,彷彿可以穿過悠長的歲月看見阿翁和爹爹在辦案時的自豪。
“話是一定要問的,但更重要的是,”她托腮的神情裡顯出難得一見的驕傲和堅定,那輕淺的笑意比夏日裡的微風沁人心脾,“我們得把證物和證人給五哥帶回去。既然他說要公平比試,還把你讓給我這邊,所以我也應當還他一城對不對?”
沈銘斐嗤笑道:“我怎麼以前沒覺著你心地這般好?”
裴南歌睨他一眼後當即推開屋門朝先前那幾人說話的方向追了出去。
李子墟輕輕笑著跟往她去的方向:“她只是說要把證人和證物帶給蕭兄,並沒有說要將我們查到的線索告訴他。”
沈銘斐張了張嘴,想說的話全然變成低沉的笑聲:“所以她的意思是讓蕭兄再去盤查一遍我們得到的線索,我們就在旁邊看著?”
“而且也只有交給蕭兄或者刑部去處理,才能評斷他們說的是否屬實,”李子墟徐步走在前頭,“或許,她其實就是想要享受一番這種比蕭武宥查得快的愉悅感……”
“實話說,你覺得她真能把案子破了?”沈銘斐四下張望尋找方才那幾個人的身影。
“為什麼不能?”李子墟目不轉睛看向前方,“我勸你還是早些放棄她。你應當知道,你在南歌的心裡敵不過他。”
“我當然知道,”沈銘斐展露出和煦的笑容,“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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