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那這麼一來你的激將法也太兇險了……”
裴南歌答得無精打采:“反正凶手應當就是茅溉青藍二人中的一個,隨意押一個,如果押對了就找出兇手,如果押錯了那另外一個就是兇手。”
“但你怎麼知道押得對不對呢?”李子墟撓頭,一臉疑惑。
“我當然不知道對不對,我只是看茅溉指證青藍,才覺得八成是他。”裴南歌垂頭看著自己錦緞雲履的鞋面,低沉的心緒就像是生根的草木,春風吹又生。
“我明白了,”李子墟摘下了幞頭,“那時候你只說從香爐裡聞到了醍醐香,青藍沒有反應,反倒是茅溉跳了出來。”
“看來你也不是很笨,”裴南歌看向李子墟的目光少了幾分鄙夷,“茅溉指認的偏偏是最有可能沾染同樣香味的青藍,所以我覺得他肯定是知道什麼才敢這樣栽贓嫁禍。”
“但你又怎麼能保證那個金蠶的故事會把茅溉糊弄進你設好的陷阱裡呢?”
裴南歌在聽到‘金蠶’二字後明顯有些消沉,茅溉行經她身旁說的話仍在耳邊,讓她想不通透。
“我聽說前夥計突然回鄉時就懷疑他已遭人滅口,但同時也確信買香的人並沒有直接與老闆來往,如果茅溉沒有與老闆接觸,那無論我怎麼胡編亂造,茅溉都未必敢懷疑。”
“裴南歌,”一直沒有答話的蕭武宥突然出聲,“你憑什麼肯定兇手一定在他兩人之中?”
“這……”裴南歌自己先笑了起來,“這是我的感覺。”
“蕭司直,”李子墟目瞪口呆地望著蕭武宥,“這……難道你也是?”
蕭武宥的唇角溢位笑意,他並未急著回答問題而是轉頭看向小妮子:“茅溉說得並不全對,你不僅脾氣像你爹,還有這靈敏的嗅覺也像你爹。但你要記著,世事並無絕對,適合此事的方法不一定適合全部。”
裴南歌心中的陰霾因為蕭武宥溫和的言語散去大半,她心裡一直明白他對這種憑感覺冒險的探案方式甚不贊同,於是識趣地在旁乖巧點頭:“我明白,五哥,我保證僅此一次。”
“但願你記得你的保證,”蕭武宥笑著點點頭,轉向李子墟道,“但是子墟你瞧,很多時候我們為了破案需要嘗試各種方法。”
裴南歌得意地揚眉瞥他,爾後朝著二人做了個噤聲手勢:“你們覺不覺得這案子破得太快了?”
蕭武宥不答話,李子墟卻滿是狐疑。
“因為這件事的巧合太多,”蕭武宥聲音沉穩,“屢試不第卻不曾放棄的馬元突然想要打點仕途;難得一聞的薰香偏巧只有一家香鋪有貨;一個知道醍醐香的管家卻未必知道醍醐香的來歷。”
“對!”裴南歌就驚撥出聲,“我就說金蠶的傳說是我照別的故事編的,照理說這麼拙劣的方法他不會什麼也看不出來……”
裴南歌慌亂地開口:“先前我聽到茅溉小聲對我說,南詔根本沒有金蠶!他明明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要故意走進我們設的局?”
“恐怕只能去問茅溉,”蕭武宥也想不通透,“子墟,馬元家裡還有什麼人?”
“他母親仍住在老家高郵。我老家在海陵,離得不遠。以後若是回家,我可以順路去替他看看家裡人。”
“嗯。”蕭武宥淺淺應聲,他深邃的目光朝著長安城的東方。
霎時間,詭異的沉默席捲眾人,直到烏青的沉沉夜幕再難抵擋,裴南歌才驚覺先前的兇險。夜幕有些深,她已經看不清蕭武宥的神情,只能緊緊拽住他的衣袖:“茅溉真的認識我爹?”
蕭武宥輕輕拉開她的手:“很多人認識你爹。”
裴南歌握緊著另一隻手,靜靜地垂下眼簾將想說的疑惑與擔憂盡數緘默。她直覺茅溉提到她爹時的語氣不像是不痛不癢的陌生人,她覺得怪異,卻說不出到底哪裡怪異。
“南歌,”蕭武宥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思,“你爹當年在大理寺斷的案子不少,自然會有很多人認識他,你莫要多想。”
“是啊,裴姑娘,大家都知道裴寺正斷案公正,茅溉既然是吏部侍郎家的下人,應當是聽侍郎等人提起過吧。”一直不出聲的李子墟也出言安慰。
“你懂什麼,你才剛進大理寺幾天……”裴南歌撅著嘴反駁他的話,但她的心情卻因為二人的安慰有所好轉,反而這樣一來更有心思去繼續鄙夷李子墟。
蕭武宥見她還記得為難李子墟,不由責備道:“好好說話,裴南歌。”
李子墟謙遜一笑:“在下在來大理寺之前曾翻閱過大理寺的文書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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