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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知道那是崔珉下過毒的秋石散,所以他偷換盒中丹藥必然是在南橘他們換藥之後。但有誰作證呢……人證、物證,我們怎麼什麼都沒有……”
雨後的空氣潮溼而沉悶,糾結冗長的沉默撲面而來。
裴南歌的眼前浮現出那間幽暗的屋子,以及鄒緹俞替她鬆綁時的猙獰面孔,她悄悄咽回某種恐懼,大聲道:“或許我有辦法讓他說出實話!”
蕭武宥出言打斷她接下來的話語:“我不管你想的是什麼!不行!”
“五哥,若是再拖下去,刑部只會草草結案,這樣一來我們什麼真相都查不到,”裴南歌蹙起眉梢微微扯動蕭武宥衣袖,旋即又討好笑著舉起手指誠懇哀求道,“我保證,這次真的是最後一次!真的!”
蕭武宥目光深邃地望著她,一個“不”字還未出口,她卻已蹦到門口朝他們笑著道:“我會將鄒緹俞攔在書房,書房隔壁有間空屋,這兩間屋子不大隔音,你們通知完刑部和縣衙的人後就在那屋裡等著,我沒有大聲喊你們,你們絕對、絕對不能過來!”
她堅定的背影漸漸隱沒在天地之中,她有成千上萬個理由不去以身犯險,但去的理由卻永遠只有一個--她不能讓真相長埋。
沈銘斐疾步上前伸出的手抓了個空,他同蕭武宥說話的語氣中帶著責怪:“你怎麼不攔著她?我聽說她爹當年就是這般無所畏懼所以才……”
“你覺得……”蕭武宥悄悄將半伸出的手掌掩在衣袖裡,“我不讓她去,她就會不去嗎?”
沈銘斐皺起眉頭,卻想不出反駁的話語。
“她若是不像她爹該多好……”蕭武宥深沉地望向茫茫蒼穹,說著又兀自笑起來,“但若是不像,她也就不是裴南歌罷。”
沈銘斐靜靜看著他,片刻後才道:“我們也該動身了。”
☆、第057章 得來尤其費工夫
第057章 得來尤其費工夫
裴南歌料想得不錯,已經做齊九餅的鄒緹俞正在書房裡抄經。裴南歌將先前從婢女手中攔下的托盤放在案几上,給鄒緹俞和自己各斟上兩杯茶,又用瓷勺輕輕敲過盞壁:“放幾勺鹽?”
鄒緹俞循聲望她一眼道了聲“隨意”就又埋頭抄寫經文。
裴南歌朝案上密密麻麻的經文望去,鄒緹俞的左手邊擱著已經抄好的大半,她忍不住好奇道:“這又是你們鄒家的喪葬舊俗?你抄的是什麼經?”
“我就是告訴你,你也未必知道,”鄒緹俞頭也不抬,“你不是說要找刑部收拾我嗎?他們人呢?”
裴南歌執起小勺往茶盞裡舀下三勺鹽覺得夠味了才端起杯子搖勻放到他面前:“我想了想,覺得就這麼找刑部的人來太便宜你。我只想告訴你,如果你身正自然就不怕影子斜。你抄這麼久的書,難道這個道理都不懂?”
鄒緹俞若無其事在紙上寫寫畫畫:“小娘子若是無事,還是早些去找你的蕭郎為好。”
“不了,我決定今天暫且把蕭郎讓給比我可憐的江姐姐,”裴南歌給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握在手裡搖來晃去,挑釁地看著他道,“省得她真被你這樣的人誤了終身。”
鄒緹俞抬起頭來瞪了她一眼又竭力面容沉靜地埋頭抄經:“小娘子說得在理,依我看來,江宛若同你那蕭郎雨中漫步互訴衷腸只怕連天地也要為之動容。”他捏著筆端的力道稍重,裴南歌在一旁看得都替那筆桿捏把冷汗。
儘管對鄒緹俞的瘋癲早有認知,但裴南歌卻未曾想到他對江宛若的愛慕竟已病態到這種寸步窺視的地步,但既然他能把江宛若看得緊,就同樣也能把府裡其他人看緊,比如崔珉、南橘和阿四。
“毒,是你下的。”裴南歌的心思越漸清明,索性坐下與他對面而望。
鄒緹俞筆下一頓,紙上暈開星星點點的墨跡,他輕蔑揚眉道:“證據呢?”
裴南歌不答:“正如你自己所說,你早就知曉自己不是鄒老爹的親兒子,你擔心遲早被揭穿,你家中地位不保,未免夜長夢多你自然要儘早掐滅一切威脅你們母子地位的勢頭。”
“想法是不錯,”鄒緹俞擱下筆,也沒甚心思再接著往下抄,“你接著說。”
“你早知道與你同母異父的兄弟崔珉因他姐姐的緣故,與鄒家勢不兩立,所以你從中安排,讓鄒餘祉與崔珉相遇,”裴南歌的指尖沿著盞壁摩挲,“你對崔珉的目的再清楚不過,你巴不得他早些將你長兄害死,這樣你只需守株待兔就能不勞而獲。”
鄒緹俞目光閃閃,咬著嘴角笑得無關痛癢:“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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