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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您從下朝回來就一直在生氣,連午膳都沒吃,到底是怎麼回事?”蕭亦然的大哥蕭亦明出聲問道,他實在是沒辦法再繼續無視下去。
“就是啊爹,您拿著那摺子看了好久,上面寫了什麼?”二哥蕭亦清從椅子上在站起身走到蕭武身前,拿了放在桌子上的奏摺翻了翻,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這……這些……”看到最後,他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抖著手抬頭看向蕭武,表情驚恐不安。
蕭亦明皺著眉拿過奏摺看了看,眉頭皺緊,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奏摺上寫著蕭武身為朝中重臣卻私下裡藉由官職剋扣軍餉,包庇親子蕭亦清在皇城胡作非為,甚至強搶民女不成惱羞成怒將人一家三口亂棍打死。
這兩條是重罪,尤其是剋扣軍餉,若是殷天齊真追究下來,恐怕就算是空穴來風也會奪了他將軍頭銜讓他卸職回家。至於其他的都是些不大不小的毛病,這裡不提。
“二弟?你真做過這種事?”蕭亦明轉過頭看向已經癱坐在椅子上的蕭亦清,眼中的神色帶著不滿。他知道蕭亦清從小被爹孃寵愛,要什麼就給什麼,在家裡也是個霸王,在外面更不用說,總是仗著父親是將軍而耀武揚威,在皇城中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
可他沒有想到,他弟弟會做出這麼讓人氣憤的事情,甚至於他爹會包庇。
“你簡直是胡鬧!”蕭亦明怒斥一聲。
他這一聲不只把蕭亦清嚇的一哆嗦,連進了大堂的孫管家也跟著一抖。
小心的看了眼大堂中的父子三人,孫管家轉了下眼中快步走到蕭武身邊,弓著腰,“老爺,小少爺回來了。”
“小少爺?”蕭武一愣,隨後轉臉看向已經進門的蕭亦然。
他已經有大概四年的時間沒有見過這個小兒子,逆著光,他恍惚了下才看清楚蕭亦然的樣子。
“你回來做什麼?”冷哼一聲,蕭武瞪著眼睛看他。
“爹是在說笑麼,亦然不過就是想念家中父母兄弟回來看看,難道爹以為亦然是回來看笑話的?”蕭亦然站在大堂正中央,帶著淡漠疏離的微笑對著蕭武抱拳行禮,口中繼續說道:“陛下抬愛,亦然身體近些年來一直很弱,所以免了跪拜,還望爹爹見諒。”
這話說出來不只蕭武愣住,就連一旁的兩兄弟與孫管家也愣住。
蕭亦然這次回來是找茬的吧?進門腳步站定就連著兩句話都戳了蕭武的痛處,不是來找茬的是什麼?
啪!
“你這個孽子!”蕭武被他兩句話說的怒氣上升,直接抬手將桌子上放著的茶杯揮手像他扔去,茶杯在蕭亦然腳邊碎裂。
“子不教父之過,爹爹可別再給自己添那莫須有的罪名。”蕭亦然動了動腳往一旁乾淨的地方挪了挪,看了眼被茶水濺溼的衣襬輕皺了下眉,“這衣服可是亦然最喜歡的,爹爹失手弄髒了是不是要賠給我?”
那樣子,那語氣,就好像他們父子兩人不是分別多年後第一次相見,而是在一起生活多年感情很好的樣子在撒嬌。
“你……”蕭亦清愣了下,隨後站起身指著他瞪大眼睛,“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不給爹請安行禮,還一副自己很了不起的樣子來擠兌爹,現在又跟爹說讓他賠你衣服,你當你的衣服是天蠶絲做的麼!”
他以為自己這麼說蕭亦然會覺得羞愧,可萬萬沒想到,蕭亦然居然理所當然的點了下頭,甚至還頗為驚訝的瞪圓眼睛看向自己,“你是二哥吧?我記得你的樣子,二哥你怎麼知道我的衣服是天蠶絲做的?我體寒,陛下擔心所以特意讓御衣房的繡娘做了幾套給我。”
說完這話還臉紅了下,微微半抬著頭看向瞪眼睛的蕭亦清,笑了笑,“因為是陛下賞的,所以亦然很喜歡。”
小青子在他身後一直垂頭站著,忍笑忍的頗為辛苦。
他家公子所有的衣服都是天蠶絲制的,哪談得上什麼很喜歡。那些御用的東西在他家公子身上可是一樣都沒差了去,要說公子的用物和陛下差了什麼,恐怕也就只有絲線染織的顏色而已。
他還記得上次公子拿著帝印把玩,後來被雪球驚擾失手將帝印掉在地上摔了一角,當時陛下怎麼說來著?
沒事,這帝印缺了一角也算是獨特,起碼不會有人仿造了去辦壞事假傳聖旨……
這就是為什麼現在聖旨上的帝王印章缺了一塊的原因。
悄悄抬手擦了下鼻子,小青子掃了眼蕭亦然的衣襬處,撇撇嘴。這衣服就算公子不嫌棄洗洗再穿陛下估計也不會允,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