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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人擺出這副樣子,小會議室裡的氣氛一下降到冰點,其他黨委委員也一改以往會議前交頭接耳的老習慣,個個正襟危坐。
“秦主席,你也過來了。”董輝側過身子問邊上的秦鈺辰。
秦鈺辰頭也沒抬,“該來我就來,說不定以後次次都來。”
吳越這小子一來,你就興奮了?還有幾年就退的人,不思量養老,亂摻和什麼!董輝討了個沒趣,心裡暗自決定,等到秦鈺辰退休再來袁橋,一定給他個冷麵孔嚐嚐味道。
“同志們。”凌博山的目光一點點從與會者臉上移過,像是在竭力分辨什麼似的,“今天的會議是應吳越同志的要求召開的,下面請吳越同志就昨天袁橋輕工機械廠工人非法集會鬧事的情況作個通報。”
吳越點點頭,先看了一眼凌博山,又掃視會場一週,”通報之前,我想就昨天事件的性質作個說明。我認為,工人的合理訴求在得不到解決的情況下,自發的集會,算不上非法和鬧事吧?更何況也未產生造成危害。”
這兩位一開場就幹起來了?有人等著看熱鬧,有人暗自高興,有人恨不得大聲叫好,還有人認為吳越的表現不太成熟。
凌博山哼了一聲,沒有做聲,他不想在這個小問題上糾纏,這不是退縮,而是作為黨委書記必須有的涵養。
吳越也無意多闡述,翻開稿子看了幾眼又合上,把昨天的事原原本本講了一遍。
“任何改革都不會盡善盡美,摸著石頭過河中間跌幾跤也很正常。”吳越講話一結束,凌博山馬上進行了總結,“企業的事留給企業去解決,我也相信輕工機械廠的鐘煥良同志能為這次改革畫上圓滿的句號。”
“凌書記,問題是畫上句號之前,工人的生計怎樣解決?”吳越問道。
“是啊,工人餓著肚子等,一天兩天無所謂,時間一長,不要說圍堵機械廠,圍堵鎮政府、市政府也有可能。”董輝不冷不熱插上一句。
吳越、董輝這麼快就走到了一起?凌博山有些疑惑,臉轉向吳越,“吳越同志的問題提得好啊。輕工機械廠資不抵債走到掛牌拍賣土地這一步也是無奈之舉,但是土地拍賣後多少能解決燃眉之急吧。可是我們有些同志,喜歡小事搞成大事,大事變成禍事,亂插一腳。據我所知,現在市國土局已經取消輕工機械廠地塊的拍賣了。”
凌博山說話只盯著吳越看,明擺著他嘴裡的有些同志就是指的吳越。
“土地不會長翅膀飛走,有些問題搞清楚以後照樣還可以掛牌嘛。”吳越點上一支菸,“我也知道一點資訊,這一段時間鍾煥良和三家有意參與機械廠地塊拍賣的房地產商來往很頻繁。當然,從好處著想,鍾煥良也可能是在拼命抬高地價為工人謀福利呢。
吳越語帶嘲諷,他的意思與會者也明白,肯定是說鍾煥良背後搞動作為自己撈好處。
“我的意見,企業改制以後,政府不宜過多行政干預。這是與市場經濟的大正女方略相牴觸的,造成的破壞性影響也很嚴重。”凌博山提高了聲音。
吳越針鋒相對,“不干預,遺留的問題怎麼解決?集體資產流失的漏洞怎麼堵?”
“改制前,資產全部清算過,何來流失?
流失也不是你吳越同志一人說了就是的!”凌博山一步不讓。
“流失不流失,重新清算一次就知道了,這也是對工人的負責,對國資的負責。“會場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副書記石豔群和宣傳委員黃燕笑這兩個明哲保身的,臉色都變了。
“荒唐!鎮裡對一傢俬營企業清算什麼?
黨委以前集體做出的結論你吳越同志一人就要推翻?”凌博山開啟保溫杯,一看沒水,重重的一頓,嚇得一旁作記錄的黨委秘書趕緊站起來去添水。
吳越越來越覺得凌博山有些反常,看來它真有問題。吳越續上一支菸,笑笑,“輕工機械廠這類的私營企業前身都是大集體企業,政府對其重新清算以確保原先工人的利益有什麼不可以?我提議即日由財政所、審計辦派出精幹人員對袁橋輕工機械廠重新進行資產清算。
翻翻老賬,查查清楚也是對工人、對集體做個完整清楚的交代。同樣這也是對鍾煥良同志的負責,對袁橋鎮黨委的負責。我會提請市政府同類機構派出監督人員配合查賬。”
“吳越同志,你這是在和市政府當前的改革方略唱對臺戲。你這樣做,會極大挫傷一些勇於承擔歷史包袱改革者的積極性。這樣做造成的後果,你一個人能負擔得起?”凌博山看著默不作聲的其他七位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