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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教導員的老婆吵了一架,一下就把老曹副隊長帽子吵沒了……”
陳勇嘆了口氣,捏了煙,在手指間捻動,“吳越,小強是我堂弟,你又是他最好的哥們,咱們雖說初次見面,可我也不當你是外人。有些話,你可能聽了不舒服……”
“勇哥,你要是把我當小強一樣看待,有話儘管說。”吳越湊上去幫陳勇點上火。
“小強通知的太遲了,要是我早知道,我就勸你不要到這兒上班,遠處看都是山頭,近處看都是光頭,你一個名牌大學畢業生,又不是定向分配的警校生,外面有的是機會,幹嘛上這兒來?”
外面有屁個機會!平亭市所有機關事業單位的大門就因為許峰的一句話,關的嚴嚴實實。這件事吳越不想跟陳勇解釋,倒不是不相信陳勇,因為有些情況他還沒有搞清楚,再說被人整了,不是光彩事,和兄弟們說說可以,犯不著到處去宣揚,又不是女人受氣要人家同情。
“勇哥,我既然來了,制服也穿在身上了,後悔話也不說了。”吳越苦笑笑。
“對,對!來了就好好混吧”陳勇頓頓頭,“誰說監獄不能出人物的?咱們江南省政法委何書記最早也只是個監獄普通幹警,看人家一步步到現在,省委常委副部級!”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老大,說不定十年、二十年以後,省政法委書記就改姓吳了,嘿嘿……”方天明見氣氛有些沉重,開了個不好笑的玩笑。
“你是金口玉言就好了。”副部級?十年後我只要能有副處就好了,至少跟許峰他老子一個級別,到時才有較量的資格吧,吳越不想冷場,拍拍方天明的臂膀,也笑了笑。
方天明拉開挎包,又拿出一條軟中華,拆開一包,把香菸全倒出來豎在一個酒杯裡,剩下的給吳越一包,其餘一股腦兒往陳勇面前一推。
陳勇知道幾包煙對方天明來說,算不上什麼,要是客氣反倒矯情了,也沒推辭。
荷香口舌伶俐,手腳也利索,不一會,冷菜就上桌了,花生、黃瓜片、豬耳朵、皮蛋,都是滿滿胖胖一盤子。
方天明擰開酒壺蓋,給每人面前的酒杯滿上後,舉起酒杯,“一杯半兩,勇哥,我等會要開車,就喝一杯吧。下次,有機會我請客,再補上?”
“行,開車不勉強!下回補上。”陳勇一仰脖子,砸吧著嘴,“嗯,香!”
熱菜才上了一個,在場的除了方天明要開車,只喝了一杯外,吳越他們都灌了三四兩在肚子裡了,酒一多,氣氛就來了,反正都是自家兄弟,陳勇說話也少了顧忌。
“吳越,監獄這潭水深得很,我是磕磕碰碰過了十年才摸到些門道。外來戶不比老莽山,沒有根基在這裡難混啊。”
“外來戶?老莽山?”吳越歪著頭看著陳勇。
“像是你、我就是外來戶,呵呵,我也同化了,你嫂子就是老莽山啊。對了,忘了告訴你,平亭監獄十年前就叫莽山勞改支隊。老莽山嘛,就是早年在莽山勞改農場工作的幹警和他們的子女。”陳勇咪了一口酒,“像莽山一樣的勞改農場大都地處偏僻,老的總要退休吧,新的哪裡來?部隊轉業一批,院校來一批,但缺口還是相當大。所以勞改系統流傳這麼一句話,獻了青春獻終身,獻了終身獻子孫。當時政策許可,子女可以頂替,後來又搞了以工代幹,大部分老幹警的子女順理成章成了新一代的監獄幹警。”
“他們這些人從小看到聽到的,只有犯人的順從和吹捧,久而久之,養成了一種盲目自大的怪毛病,好像天老子第一,他們就是第二。我也不怕丟臉,你們嫂子也是這樣的人。當然,近幾年,與外界交流多了,風氣也變了不少。”
“勇哥,要是沒有親朋好友在這裡吃官司,誰把獄警當回事?”方天明話一出口,就後悔了,趕緊倒了一杯酒,“失言、失言。老大、勇哥,我自罰一杯。”
“你這是大實話,我愛聽。”陳勇摁住方天明的手,把他的酒杯奪過來,和吳越碰了一下杯,“也就是在監獄的一畝三分地上自娛自樂吧。不過,吳越,你既然來上班了,就不能小瞧這一批老莽山,別一不留神套了小鞋,吃了暗虧,還不知道……”
“嗯,勇哥說說。”吳越一口乾了杯中酒。
“退下來的不說,在位置上的都是三四十歲正當道的,雖說混上監獄級的沒有,可監獄科室,大、中隊級領導十有**是屬於老莽山圈子的。”
“勇哥,這麼誇張?”吳越瞪大了眼。
“誇張?像我,現在做了老莽山的女婿,不也算半個老莽山嗎?以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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