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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這個位置上,如果動點小腦筋搞幾包煙不是難事,比如偷偷剋扣一些勞作犯的數額,其實不動歪腦筋也有不少勞作犯主動來套近乎,開賬統計是有時間限制的,過了,不好意思,你等半個月吧,但是他寧可吸著一塊錢的中原,也不願去搞這種名堂,拋開他原有的身份地位不說,做人總該有恪守的道德底線吧?
“朗鴻寒,近來還好吧?”
嚴格來說,吳越的問話並不符合談話要求,正確的表述應該是——朗鴻寒,談談你近來的改造表現?不過這麼一來,吳越很有可能得到這樣的回答:報告幹部,這段時間本犯思想穩定,對中隊幹部的管教沒有絲毫的不滿。這流於表面的回答不是吳越想要的答案。
“吳幹部,謝謝你的關心,中隊幹部知道我心臟不好,一直對我很照顧。”朗鴻寒起身幫吳越添水。
“朗鴻寒,我看了你的檔案,你入獄主要是因為收受了港商送的一塊金錶吧?”
“可以這麼說。”朗鴻寒停頓了一下,“也可以說不全是因為它。”
16章 副縣級罪犯朗鴻寒(二)
“我來,我自己來……”吳越一手接過熱水瓶,一手把桌上的香菸往朗鴻寒那邊推了推,“隨便一點,就當是拉拉家常吧。!”
這次朗鴻寒沒有推辭,飛快的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菸,點上,手撐在膝蓋上託著額頭不作聲,好一會才抬起頭,“這事怎麼說呢?還是從我的經歷說起吧……”
朗鴻寒吐了一口煙,徐徐道來——我大學畢業在鄉農技站幹了四五年農技員,八十年代初國家大力選拔知識型幹部,我恰逢其會被調到縣農林局幹上了副局長,二年不到,老局長退居二線把我扶正了,幹了三年局長,接著到鄉里當了五年多黨委書記,最後升任主管工業的副縣長。
對於我這樣一個沒有絲毫背景的農村人來說,十多年的仕途算是走的很順利了。三年前,就是93年,我被逮捕的那一年,縣裡正準備換屆選舉,我被推選為縣政法委書記的候選人,另一個候選人是時任縣公安局局長的許斌。
我本來就是沒入常的副縣長,即便當上政法委書記,級別還是副處級不變,只不過話語權大了一些。許斌呢,他是正科級局長,如果能成功當選的話,是仕途上的一大飛躍。
說句心裡話,我沒有把許斌這個競爭者放在心上,一來,他級別起點比我低,二來,當時我正負責平亭第一個工業園區的籌建,雖說工業園區是縣長主抓的,但具體工作都是我這個分管副縣長在負責,我的付出大家都有目共睹的,成績也擺在那兒逃不了。
說到這裡,朗鴻寒苦笑了幾聲,“呵呵,我沒有想到啊,這個職位對我而言算不上什麼,但是對許斌來說,絕對是個好位置。我在那兒乾死幹活,他卻在背後悄悄收集我的黑材料……”
朗鴻寒居然和他有共同的敵人?這大大超乎吳越的想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何況朗鴻寒在平亭官場跌爬滾打混了十幾年,相比他這個官場新丁來說朗鴻寒可以稱得上官場老前輩了,想到這吳越不由動起了心思,言辭上也不再隨意。
“這麼說來,你今天的境地就是許斌一手造成的?”
“不不,吳幹部,不能這樣講。當初也許我會有和你同樣的想法,不過這幾年改造下來,我早就明白了,路是自己選的,走錯也是自己走錯的,一塊三萬多的金錶和二萬多的代金券不是他許斌硬塞進我口袋來栽贓的,是我朗鴻寒自己拿進去的。要怪只能怪我自己。”
朗鴻寒這幾年官司沒白吃,還算個明白人,吳越心裡暗自評價了一句,問,“這又怎麼說呢?”
“唉……”朗鴻寒搖搖頭,“人不能太順的,太順了,就降低了警惕心,也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金錶、代金券我拿的還理所當然,以為自己為了跑專案、報審批、籌資金,沒白天沒黑夜的忙取之無愧,哪裡會去想我這麼做的後果?其實我要這幾萬塊錢幹什麼?我鄉下只有一個老孃,我愛人雖說身體不太好,但多少還能拿些工資,我生的又是女兒,培養她好好讀書就行了,買房子什麼的,那是她未來婆家的事,要我費心幹什麼,吳幹部你說是不是?”
“呵呵……”吳越笑了笑,“據說那天去你家的警車就有好幾輛,老百姓都在傳,從你家搜出的鈔票警車裝不下,要銀行運鈔車來裝呢。”
就不信你對許斌一點想法也沒有,說完吳越特意細細觀察著朗鴻寒。
朗鴻寒嘴角抽搐了幾下,“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擴大影響把我徹底搞臭罷了,有意義嗎?我政治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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