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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今天的事換了其他新幹部,沒有一個人會出手的。你要當心何隊長,他這個人心眼小,你治了陳達等於駁了他的面子。我再告訴你一個訊息,內勤李幹部去年年底本來可以提副隊長的,就是因為和何隊長搭班在處理犯人問題上鬧了些矛盾,硬是被何隊長的哥哥何副大隊長給拿下了。”
荒唐!隊務會討論的東西,幹警之間的矛盾竟然被犯人掌握的一清二楚!吳越有些哭笑不得,指指趙月祥又指指自己,“今天的談話僅限在你我之間了,不要外傳,對你沒好處的。”
吳越轉身想走,又突然迴轉,掏出軟中華,給了趙月祥一根。
犯人按規定是不允許吸菸的,不過落實在基層中隊大多數人是睜一眼閉一眼的,畢竟勞動之餘吸口煙也不是天大的壞事,幹警主動給的嘛,更可以看作是一種獎勵。
“吳幹部,我哪能抽你的好煙。”趙月祥不好意思笑笑。
“你嘛,交通肇事,本質其實不壞,踏踏實實站好最後一班崗,胡思亂想沒意思的。”不管剛剛的談話趙月祥透露的訊息有幾分真實,也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但無疑是給吳越提了醒,在這一點上吳越對他還是有些好感的。
“在這裡你是犯人我是管教,幾十天一過,你我一樣都是合法公民了,就平等了,我抽了你的煙也要給你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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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統計室,朗鴻寒已經把凌亂的雜物整理好了,正靜候吳越的到來,每一次分管幹部變動後,例行談話是免不了的。
“吳幹部好!”看到吳越推開統計室門,朗鴻寒觸電似的站起來。
“我想如果不是在這裡,我該稱你一聲學長吧?”吳越放棄了幹警找犯人談話管用的開場白,而是另找了一個切入點。他在大學選修過心理學,算是懂得一點,朗鴻寒從縣太爺突變為階下囚,你要稱呼他為朗縣長比打他臉還難堪,他和吳越是老鄉這不重要,也不會引起共鳴,但出自於同一所大學,這可以成為共同點。
朗鴻寒臉色變了變,尷尬一閃而過後長嘆了一口氣,“吳幹部,選擇的道路不同,結局大不相同啊,我丟了N大的臉。”
“坐吧,過去不提了,向前看吧。”吳越在一張高背椅上坐下,又指著對面一張高背椅。
朗鴻寒遲疑了一下,想從辦公桌底下拿出犯人小板凳,但最終還是坐在吳越對面的椅子上,一度失落的自尊,似乎就因為吳越的一個稱呼和一張椅子重新拾回。
吳越默默遞過去一根軟中華,朗鴻寒默默接了,默默抽著,煙霧繚繞中,朗鴻寒彷彿又回到了以往。
朗鴻寒的檔案吳越看過幾遍,眼前這個長相頗為文雅的中年人今年才45歲,可頭髮茬子全白了,嘴角也有些耷拉呈現出些許老態,足可見當年的劇變對他的打擊之深。
好幾年沒抽過這種好煙了,香菸已經燃燒到菸蒂,隱隱有些灼人,朗鴻寒又狠命吸了一口,這才把菸屁股丟掉,用腳踩滅。
世態炎涼!朗鴻寒腦子中浮現出這四個字來,他在臺上時,也提拔過一些人,還有更多的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些什麼的人圍著他團團轉,一口一個老闆,一口一個縣長叫得起勁。只是一夜之間,這些人都不見了,他剛被送進監獄時,有些人礙於情面不願被人戳著脊樑骨罵小人,還來看過他幾次,當然其中也有來看他朗鴻寒狼狽樣的人,時間一長門庭車馬稀,除了他女兒朗巧巧,再也沒有一個人來,他彷彿是某些人看膩看煩的舊書,輕輕一揭就過去了。
人呀,往往只有走到這一個地步,才能看清楚他人的嘴臉,才能想明白一些事。朗鴻寒突然感覺一陣寒意,下意識掖緊秋服囚衣。
找到共鳴點,容易使談話物件敞開心扉,這話講講不難,可實際操作起來卻不簡單,人都是善於偽裝和警惕的,如果不是在這個特殊的環境裡,吳越自問憑他那點半吊子心理學是根本不能奏效的。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有些效用,吳越心裡隱隱為他耍的一點小手腕而得意。
“再來一根。”吳越又遞過去一根香菸。
“吳幹部,老是抽你的煙,這,這……”
自從進了監獄,朗鴻寒的煙癮越發大了,只是他條件實在尷尬,鄉下有個瞎眼的老母親,女兒還在衛校讀書,一家人開銷全靠他妻子夏言冰的那點可憐的病休工資。他辦公桌底下的牆洞裡還藏著大半包中原香菸,可一塊錢一包的香菸,他好意思拿出來發?
當然,在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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