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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這樣,怎麼去公司?要不今天在家裡休息。”梅紅輕言慢語說著。
不能不說,梅紅就是這個家潤滑油,起著磨合調節的作用。
“媽,公司現在情況不好,何煜又指望不上……”韓淑珍皺著眉頭,擺擺手,一副苦不堪言的模樣,訴苦的同時,也是在給自己的臉上貼金。
門外,很快響起車子聲,那是龔樹來接韓淑珍去公司的,梅紅望著緩緩駛出大門的車,長嘆了一口氣。
客廳裡,何承光拿起今天的報紙,心煩意亂翻看時,臉色更加難看,昨天言澤昊在壽山墓地被人抬上救護車的畫面上報了。
屋漏偏逢連雨天,他將那張報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仰頭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抬起右手半握成拳輕輕敲打著額頭,怎麼辦?何俊峰什麼都知道了,若是言澤昊找來怎麼辦?昨晚,他為這事心神不寧了一夜。
何耀華看見兒子揉成一團的報紙,撿起來,慢慢開啟,鋪平,看見一張照片,照片跟昨天電視臺現場直播的畫面一致。
“怎麼了?”梅紅進屋後,看見老爺子拿著一張皺得不像樣子的報紙在琢磨。
何耀華將報紙遞給她,然後示意了一下滿腹心事的何承光。
梅紅看清內容後,想起昨天何承光看見現場直播當即的失態,覺得其中定有隱情,她想了想,去茶水間煮了一杯茶水端給何承光。
“承光,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昨天問他原因,他硬是不說。
“媽。”何承光叫了她一聲,坐起身子,思忖了一下,現在不能不說了,想到言澤昊隨時都可能找上門,“楊靜琬其實叫言靜婉,她在美國的孃家,家境不錯,而且還有一個哥哥叫言澤昊,就是報紙上刊登的那個男人……”指了指茶几上的那張報紙。
梅紅點頭,“然後呢?”人家哥哥找來,也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可很快,她想到曾經龍家經濟條件不錯,後來龍廣輝夫婦出事後,那些不錯的經濟條件隨著龍子昕入住何家,也就成了何家的。
還以為楊靜婉和龍廣輝一樣是個孤家寡人,沒想到她有孃家……
何耀華坐在一邊,默不出聲,有些事情,他已經想到了。
“其實,廣輝曾經託付我說,世事無常,如果他有什麼意外,就讓我告訴美國的言家一聲,說靜婉在江州市,讓言家照顧靜婉母女。哪知廣輝一語成讖,他出了意外,而且靜婉也出了意外,可是我沒有告訴美國的言家來奔喪,也沒有告訴龍子昕她還有一個舅舅在美國……”
“你隱瞞這些就是為了私吞龍家家產!”這話是梅紅說的,明明是疑問句,說出來的語氣卻是陳述句。
何承光耷拉著腦袋,小聲申辯,“我也是想到葉兒,所以才……”連他自己都知道,這個理由是多麼的荒唐可笑。
何耀華聽明白了,所以說出這樣一句,“你覺得言澤昊可能會想到是你故意向龍子昕隱瞞言家的存在!”
“不是‘覺得’,也不是‘可能會想到’,而是已經這樣了,因為昨天俊峰約我見了面,他什麼都知道了。”何承光扯了扯唇,似乎想笑,出口之聲更是帶著唉聲嘆氣,“言澤昊找上門是遲早的事,恐怕到時候,言澤昊會替龍子昕說話,討公道。”
何承光沉沉的閉上眼睛,聲音虛軟無力,“這些年,我也知道何家愧對廣輝和靜婉,愧對龍子昕,也曾想試著要迷途知返,彌補龍子昕,但總是……”
垂眸看著自己的雙手掌心,“十八年前的十二月二十五號,我拿起電話準備訂機票,我沒有言家的電話,想要親自去美國言家,告訴他們慘狀,最後是韓淑珍按住了電話,她說,機會來了,難道你想錯過?天人交戰之後,我承認自己很貪婪……”貪是萬惡之源。
何承光極力咬著牙齦,所以太陽穴一直在突突的跳動著。
何耀華和梅紅看著兒子,能說什麼,又該說什麼,這些年,何家從朝九晚五的工薪階級一躍成為富貴豪門,他們知道那是因為有龍家,只是不知道兒子知情不報,隱瞞龍子昕還有舅舅的事實。
現在人家舅舅找來了,更要命的是何俊峰也知道了!
何俊峰是何家人,沒錯,但他根本就是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何家人。
想到韓淑珍對龍子昕所做的種種,再想想自己也是幫兇,有著助紂為虐的罪惡,何承光覺得這一次他們走到了窮途末路。
“小煜……”面向朝著客廳門口的何耀華忽然站起來,何承光和梅紅轉頭望去,心臟一陣緊縮,何承光的身體甚至在微微顫抖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