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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子昕無話可說。
那條鑽石腳鏈,在龍子昕腳踝上熠熠生輝。
塵世男子,送女人禮物後,往往會適時追問“喜歡嗎?”、“合適嗎?”、“滿意嗎?”,何俊峰不問,他有那個財力,也有那個實力,跟炫耀和索取回報無關,只圖心情愉悅,只圖送腳鏈的涵義所在。
後來,龍子昕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事,想的更多的則是言婉的真實身份,沒想到世事弄人,言婉竟然是何葉,不知不覺間竟睡著了,朦朧中,有人握住她的手,修長微溫,整隻手都被他包裹在掌心裡……
晚上的時候,甜甜從幼兒園回來,家裡熱鬧了許多,讓龍子昕沒有想到的是,鄧希玥來了,她是一個人來的,一臉清瘦和憔悴。
她給甜甜帶了糖果和禮物,孩子看了很喜歡,也不知甜甜從哪兒學來的,竟然有模有樣說,“祝小姨新婚快樂。”
自己並不快樂,但面對孩子的祝福,她還是微笑著,摸了摸甜甜的頭,“謝謝。”
鄧希玥的心境,龍子昕理解,所以保持沉默,多年過去,她們早已習慣向彼此隱藏悲傷,所以展現給對方看到的永遠都是歡喜。
愛情可以填補人生遺憾,但是在現實生活中,製造遺憾更多的偏偏也是愛情。
何俊峰知道她們有貼己的話要說,吃完飯,知趣的去了書房。鄧希玥是從她媽媽那裡知道龍子昕生病了,還知道韓淑珍在十八年前喪盡天良的分葬了她的爸爸媽媽。
“你不想讓他知道。”鄧希玥話裡的他是指何俊峰。
龍子昕搖了搖頭,“這是我和她之間的深仇大恨。”這個她是指韓淑珍,說到深仇大恨時,臉上有著壓制不住的憤怒。
鄧希玥輕撫她的背,一下一下拍著,聲音艱澀,“別忘了,橋頭鎮荒山上安葬的是咱媽,有什麼事,儘管開口。”
龍子昕眼眶一熱:對,咱媽,我媽就是你媽,你媽就是我媽!
……
第二天,大晴天,陽光溫暖刺目,龍子昕就那麼沉靜的站在陽光裡,髮絲上點綴了無數星辰。
何俊峰走過來,擁住她,俊臉貼著她柔軟的髮絲摩挲,“言瑾打來電話,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美國看外婆和舅舅。”
“不急。”她輕輕的笑,笑容輕淡,可有誰知道,她的心因為橋頭鎮的那座墳壓得連呼吸一下都覺得疼。
“言瑾在電話裡說,他奶奶天天唸叨著,希望你,還有你媽媽能儘早去美國,當然,老人家不知道你媽媽已經離世的事情,若不是老人家年歲大,航空公司拒載的話,她早就來江州市了。”
之前說好了等鄧希玥五一結婚之後,何俊峰從韓國回來,兩人就去美國,可是昨晚,何俊峰問她什麼時候啟程,她卻說不急,今天又是“不急”。
面對她的忽然變卦,何俊峰很無奈。
天晴了三天後,早上,龍子昕醒來,察覺身體的異樣,伸手朝身下床單摸去,指尖上隱有血跡,她微微皺眉。
太陽剛出來,光和熱還沒來得及在清晨甦醒,顯得有些低迷。
何俊峰起床穿衣服,發現龍子昕在找換洗床單,回頭看了她一眼,原本想說凌晨歡愛之後不是剛剛換過嗎,怎麼一大早又換?只不過那些話到了嘴邊,似是意思到了什麼,最終偃旗息鼓。
床單確實需要換洗,入目是鮮血的顏色,“大姨媽來了?”何俊峰問,不敢表現的太在意,於是話語出口,顯得那般平靜。
她的月經週期不準時,所以昨晚才毫無節制一次又一次瘋狂的要她。
他清楚記得昨晚歡愛之餘,她在他身下惱惱的看著他,喘息著警告他,“何俊峰……”
臥室大床上,她的臉龐被桃紅暈染,漆黑的眼眸裡彷彿籠罩著一層水汽,那水汽源於他在床事上的貪得無厭,他迷戀她,這種迷戀已經到了無可救藥。
龍子昕把床單扯下來團成一團放在了一旁,沒有搭理他。
“有沒有不舒服?”這才是他關心的重點。
“還好。”這個“還好”有時候還真是一個好說辭,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壞,也許連龍子昕自己也說不明白。
腰痠背痛,雙腿無力,覺得累,這倒是目前的現況,這種感覺很熟悉,因為只要晚上和他翻雲覆雨之後,第二天早上就會這樣。
龍子昕忙著把乾淨床單換上去,何俊峰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床單,“我來。”
其實這種事,完全可以讓蘇姐來做,但對龍子昕來說,將這樣的事暴露在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