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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秒,何俊峰胸口驟然痛的快要停止了跳動!
他把她當祖宗一樣供著,捨不得罵,捨不得兇,對她掏心掏肺,而她呢?
是他做得不夠好,還是因為他姓何、是何家人?還是因為她還愛著何煜,不,不可能,她不可能還愛著何煜……
體內的負面情緒沖刷到了極限,何俊峰禁不住悲從中來,他捂著臉,竟是好半天都沒有拿開手。
……
龍子昕沒想到韓淑珍把見面地點選在何氏大樓的天台上,五月的夜空沒有那麼明朗,星空慘淡,朦朦朧朧的半月,大樓頂上,夜風捲起龍子昕的長髮,胡亂吹起。
韓淑珍看見龍子昕,轉過身來,扯了扯唇,“你很像你母親。”
她母親擁有一頭烏黑濃密的長髮,龍子昕這一點跟她最像,但龍子昕在舅舅那裡看過母親年輕時的照片,覺得母親比她長的好看,尤其是笑的時候,乾淨,溫軟,難怪當年父親會對她一見鍾情,矢志不渝。
“你錯了,我並不像我母親!”龍子昕嗓音清冷,“我母親太善良,所以才會上演現代版的《農夫和蛇》,而我不會,我不僅會打蛇的七寸,還要搗毀它的蛇洞。”
韓淑珍盯著龍子昕,嘴角一寸寸譏誚地勾起,“就憑你?”
龍子昕不說話,同樣盯著她,把她的譏誚話視作空氣。
韓淑珍抱著雙臂,方才不急不慢道,“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把一樣東西還給你。”龍子昕從包裡拿出一雙白色手套戴上,然後又拿出一個小方便袋,開啟,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掏出一縷頭髮,揚起,“這東西會弄髒我父母的墓,所以還給你。”
韓淑珍身體一僵,那眼神恨不得要吃了龍子昕。
果然是韓淑珍的!
世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女人!
龍子昕漆黑的眼眸裡帶著淺淺的血絲,聲音裡更是透著嘲諷,“要不,我把它送給何承光吧?”
話落,龍子昕和韓淑珍目光相撞,均是漆黑暗沉,看不見的刀光血影和暗箭傷人。
韓淑珍沉默,龍子昕就不動聲色耐著性子等她沉默結束。
少說過了五分鐘,韓淑珍的聲音終於從牙縫中迸出,“你挖墳了?”尋常人遇到這種事,會選擇逝者已逝,入土為安,隨意而安,犯不著興師動眾去挖墳。
這次倒是輪到龍子昕沉默了,事到如今,她不挖墳行嗎?希望父母的在天之靈不要怪罪於她。
韓淑珍眯眼盯著龍子昕,“你心夠狠!”
“不及你狠!”龍子昕聲音很冷。
韓淑珍盯著她,“你憑什麼認為這頭髮是我的?”她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
寂靜中,龍子昕繃著臉,她鑽進了自己的世界,陷入冥想思考之中,像一個抽絲剝繭的偵探家,“憑我父母的合葬墓裡有一個骨灰盒是空的,而在橋頭鎮卻有一座‘楊靜婉之墓’,你連一個骨灰盒都捨不得給我媽買,更不會好心到把我媽的頭髮放在空的骨灰盒裡;憑你當年看見我爸爸出了車禍的遺體肝腸寸斷的模樣,那絕對不是演戲;憑你在重症監護室,氣死我的媽媽;憑我當年從殯儀館一位叔叔手裡接過我爸爸的骨灰盒一直到墓地沒撒手,而我媽媽的骨灰盒是何煜抱著的,何煜是你兒子,你隨時可以做手腳;憑有一次你應酬回來,醉醺醺的,我伺候你的時候,你叫著我爸爸的名字……”
韓淑珍盯著她,不吭聲,眸光駭人深沉。
龍子昕垂著的那隻手一寸寸握緊,後背全都是汗,密密麻麻的冷汗,“你愛我爸爸,可是卻愛而不得,我爸媽活著時候,你無法拆散他們,所以你恨,你變態,你心理扭曲,你在我爸媽雙雙離世後拆散他們不說,還不要臉將自己的頭髮剪下來放在骨灰盒與我爸爸同葬,真夠噁心、無恥、骯髒、齷齪!”
被一個小輩如此辱罵,韓淑珍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著,目光殺向龍子昕時,眼眸彷彿是蠍子倒鉤上的毒刺,只剩陰毒。
“不錯,這頭髮是我的。”韓淑珍的冷笑裹在夜風裡,顯得異常陰森,“我是愛而不能,但是卻得到了太多!龍廣輝和楊靜婉拼命創造的財富和家產不是都落在我韓淑珍口袋裡了嗎?還有他們的女兒,可以任由我捏圓搓扁,任由我當丫鬟一樣使喚虐待,每年的十二月二十五號,我就把龍廣輝和楊靜婉的合影照壓在床單下,和何承光在上面風流快話。不錯,龍廣輝是不愛我,他愛楊靜婉,但他又得到了什麼?英年早逝,腦漿迸出,為了保護楊靜婉,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到頭來還是無法和楊靜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