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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一航瞪大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後，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下來，真好，真好，剛剛他還揪心來著，如果言婉肚子裡的孩子是何俊峰，勢必要衝擊峰哥和龍子昕之間的感情。

“不，孩子是你的，是你的。”言婉咬著牙，眼淚簌簌而落，“我一定要把他生下來。”

何俊峰邁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行，你要生便生。”

反正這事他已經告訴她了，她執迷不悟，偏要一意孤行，他也沒有辦法。

何俊峰和李一航走了，言婉一個人坐在包間，服務員走過來，問她，“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她怎麼可能有事？有事也是龍子昕有事！

在西餐廳的洗手間裡，言婉解開纏在腹部上的繃帶，既然何俊峰已經知道了，她也不用在掩藏。

下午，她直接去何氏找韓淑珍，言婉來的不巧，韓淑珍不在，而且就在她抵達何氏的前一刻，何煜才剛剛在辦公室發過火，一方面是因為工作，一方面是因為消失不見的歐陽芙蓉。

應是何氏的氣壓比較低，所以當言婉在龔樹的陪伴下走進何煜辦公室時，依稀還能聞到空氣裡流竄而出的火藥味。

秘書敲門，片刻等待，隨後開門。

言婉站在門口，觸目所景讓她下意識挑了眉。

辦公室狼藉一片，何煜坐在辦公桌後，桌上檔案全都散落在地，只見他雙肘撐著桌面，手指覆面，表情不明。

龔樹就是在這樣的氛圍裡一步步走近辦公桌，然後告知何煜，FXD分公司的言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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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胡鬧，何先生動怒了

何煜霍地撤手抬眸，寒冷的雙眸直視言婉，無意識皺眉，“你來幹什麼？”

撇開言婉跟何俊峰和龍子昕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說，何煜也應該皺眉，度假村專案投標低價那麼低，幾乎就是在做虧本買賣，加上工地上那幾個鬼佬的“秉公執法”，逼的他都要崩潰了，聽母親韓淑珍說，當初是言婉把各大公司競標底價洩露給何氏的，現在，何煜開始懷疑，言婉洩露低價是心懷不軌，要置何氏於死地！

何煜與言婉打交道次數不多，可他現在卻用著平常人的對話，不叫“言總”，卻是“你”，口吻還那麼隨意，看得出來，何煜不待見言婉。

走進辦公室，言婉避開地上散落的檔案，主人不熱情，只能自己找地方落座，“何總氣色似乎不太好。”

何煜數秒沒有回應，言婉坐在沙發上抬眸看他，上次見到何煜時，他還意氣風發，此刻並不畏懼在人前展現他的頹廢，疲憊的靠著椅背，投射在言婉臉上的目光雖然不友善，但臉色卻猶顯蒼白。

“言總來何氏，該不會是專門來檢視我氣色怎麼樣吧？”是諷刺。

言婉抬頭，看著落地玻璃窗外，忙碌間隙，倒是很適合臨窗眺望看風景，“傳聞，何總近幾日為情憔悴，看來所言非假。”

明白了，言婉來這裡，敢情是專門來挖苦他？若是以往，何煜大概還能保持一份冷靜和理智，比如說依言婉這身份，她若登門造訪，必定是有事，更不存在挖苦人之說，但時機不對。何煜現在焦頭爛額，哪還有空分析話裡深意，僅僅是因為字面意思，就足以讓他呼吸短促吃力了。

“言總，我這裡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不管你今天來何氏是為了什麼，都還請改天再約。”這是逐客令，何煜指尖已經觸及內線電話，似是讓龔樹進來送客，偏在這時言婉不緊不慢的說話了，“歐陽芙蓉躲著不見你，只能說明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何煜身體僵住，手指驟然撤離，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言婉，或許他是在懷疑他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之前，歐陽芙蓉買下何氏20％的股份時，以為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她想要一個家，也想給孩子一個爹，可能是做了DAN鑑定之後，發現孩子不是你的，擔心下不來臺，鬧出笑話，所以就回美國躲起來待產去了。”

這些，大概是何煜想聽，卻又不想聽到了吧，所以，他開始急赤白臉，“你怎麼知道？”站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向她。

“聽韓董說她是為了給孩子一個美國國籍，不錯，這個理由夠充分，但是她幹嘛要躲著待產呢？這不是心虛是什麼？”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