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和易北一樣,江梨對宮中侍衛輪值的路線也相當熟悉,回女官所是問題不大,不驚動人回自己房間也問題不大,但就像易北所說,夜深露重,於是對於江梨而言,在皇宮裡亂晃當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江梨毫不猶豫的得了風寒,完全起不來床。
但這世上往往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就在江梨裹著一床被子吸著兩管鼻涕,坐在床上接受一干姐妹的親切慰問時,典儀大人一臉便秘的走了進來。
“江女官,你今天休沐,出宮去吧。”
江梨:哈?
自己休沐從不出宮典儀大人一貫都清楚,怎麼今天自己還病著又不是休沐,這就來趕人了?
“不要磨蹭了,現在換衣服馬上走,不要耽擱。”
典儀大人說完,還特別好心的替江梨把一干姑娘們全部攆走,親自盯著江梨梳洗換衣,又親自把江梨送去了女貞門門口,這才轉了回去。
留下江梨一個人默默的在風中凌亂。
她真的不想回家啊,家裡也真的不歡迎她啊,難道這會兒讓她在外面睡一晚上大街麼,宵禁之後還要在街上是要被抓了送大牢的啊大人,我是良民啊我不想有汙點!
“是江女官麼?”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就和上輩子自己經常聽的一樣,不管什麼時候,薛從安的聲音永遠都是一樣的溫和,就像冬天裡清晨衝破寒冷黑暗的第一縷陽光一樣,澄澈到不帶有一絲雜質。
江梨幾乎是瞬間紅了眼眶。
“原來是薛大人找我?”
嗓音沙啞,眼眶紅紅,話音裡還帶著一絲說不清的委屈之感,薛從安瞬間就覺得,大概自己這麼突兀的找上門來,的確是讓姑娘很為難啊。
太不應該了。
“薛大人找就找吧,翰林院裡那麼多書,隨便指一本讓下官出來拿就是了,怎麼非要拿著休沐說事兒。”
大概是上輩子和薛從安太熟了的緣故,江梨幾乎是沒過腦子,什麼客套都沒說,直接上抱怨。
“這下好了,薛大人說完話交代完事兒就回去了,可典儀大人說下官休沐,下官今晚是不能留在宮中了,可除了宮裡,下官沒別的地方去……”
江梨越說越委屈,最後乾脆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先哭了一場,然後抬頭才看見薛從安一張完全不知所措的臉。
逆光站在陽光下,尼瑪這個男人好看得簡直要逆天啊。
這是江梨第一反應。
哪怕是上輩子看熟了,這次再看,依然十分驚豔。
“……在……在下也不知道,江女官家中可是出了什麼事?所以女官回不了家?”
江梨吸了吸鼻子,搖搖頭。
“嫡母不喜歡我,才把我趕去女官所,我休沐從來都不出宮的……”
薛從安越發手足無措。
他本來只是想把那一堆的繡帕以及兩首情書還給江梨然後就走的,哪想到江梨一見面,什麼都不說先哭一大場,開口就是家中嫡母排擠自己無家可歸,這讓他還怎麼說些抱怨指責的話?
不過就是扔了塊石頭砸了自己腦袋而已嘛,比起有家歸不得來,自己這點傷算什麼?
是的,沒錯,劉安安的確還是對江梨有所隱瞞。
她趁著等薛從安的功夫,給自己寫了一篇長而華美的悅君賦,和自己那一條絲巾系在一起,然後給江梨的石頭外面裹了一張紙,上面只有兩句話。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這種明顯厚此薄彼的事情,肯定不能和被薄了的那個人說嘛。
“這個……江女官,實在對不住,在下不知這些……”
江梨搖搖頭,默默對著薛從安露出一個堅強而又脆弱的笑來。
“是下官僭越了,這些事情,本來也與大人無關,不知大人找下官是為何事?”
都是上輩子攢下來的習慣,薛從安最吃的就是這種堅強柔弱的套路,個性跳脫張揚絕不是他的菜,光這一點上,江梨都不知道偷偷學了左相家的小姐有多久。
薛從安懷裡揣著一堆繡帕,只覺得和烙鐵一樣,燒得自己手生疼。
果真是太冒撞了。
這一還回去,還不知道這姑娘會傷心成什麼樣兒,本來家裡就夠慘的了,自己再刺激刺激,萬一人姑娘尋了短見,那自己罪過就大了。
於是五好青年庶女男神薛從安,迅速掩下了關於女官所繡帕一事,轉而向江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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