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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恥?”江卓似聽到了一個莫大的笑話,湊近道,“到底是誰無恥了?夏明真!老子沒你那麼廉價!”
最後幾個字,是一字一句說完,聲音巨大而堅定,就像是給她判了死刑。說完,他又站直身,眼神不復之前的輕佻浮華,只變得冷漠及嫌惡,他看著夏明真,就像是看著一個醜陋的骯髒的東西。
他被成功的激怒的。
夏明真不知他的“廉價”到底指什麼,她只知道這不過是他血口噴人的又一惡狀,她氣得頭暈又發抖,再不想跟他糾纏下去,便手指著門口,厲聲道:“你給我滾!”
江卓獰笑一下,“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裡?夏明真,你現在這樣子,真是送給我都不要!也活該你被人甩!”說完轉身開門,又砰的一下關上了門。
“滾!”
江卓聽著裡面傳來的嘶吼聲,捏著拳頭,氣得牙癢。他進了電梯,一氣到了樓下,只是要走時又轉過頭恨恨的盯了一眼夏明真家的門。
她就沒想到這女人變成這副德行了!明明是她對不起他!卻偏偏是她對他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真是豈有此理!
第6章 過往
江卓走後,房間裡徹底安靜了下來。夏明真坐回沙發,一些過往卻再次浮現在了腦海。
……
夏明真出生在一個小鎮,家庭並不富裕,母親因為刻薄勢力也為諸多人不喜,可是因為父親知書達理,在他的照養之下,夏明真並沒有被養歪,甚至被照養的很好。在她十七歲之前,始終是個恬靜懂事、品學皆優的孩子,她是老師眼裡的“尖子生”,是家長眼裡的“榜樣”,同時,也是父親殷切的“希望”。
可是在她十七歲那年,所有的一切都被改變。
事情發生在那年暑假到來之際,在那個彩霞滿天的傍晚,她抱著課本回家,卻發現鄰居家的門口停著輛車,還圍著很多人。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回家一問,才知道是隔壁鄰居的姐姐從京城回來了。
對於這個姐姐,一度是鎮上茶餘飯後的談資,年輕時不滿家裡安排的姻緣離家出走了,當家里人苦尋不得以為人已經死了時,寄來了錢跟書信,說她現在很好找了工作安了家請他們放心。郵戳顯示的京城。當看著那沓厚厚的人民幣,所有人都開始揣測起來,多半是不好了,而她的父母卻是滿意了,這兩個是見錢眼開的主,當初逼著她嫁的,也是一個家境殷實卻人品敗壞的男人。之後每年,這個姐姐都會寄一筆錢回來,但是人卻從沒回來一次。她的兄弟是好的,不放心姐姐一個人在外,便瞞著父母去京城找了一次,回來後也放心了,她姐姐沒有做什麼壞事,只是被一個富貴人家相中去做了保姆。時間一年一年過去,父母老了,也死了,可是姐姐卻從來沒有回來過。而她這次回來,是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了。主人家本想留她在京城裡養老,可她心裡到底講個落葉歸根,所以便堅持著要回來。主人家心善,不但贈了無數的東西,還親自派人送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回來,距她離家出走,也足足有三十年過去。
夏明真聽著,無限唏噓,她對這個老姐姐充滿了好奇,可是卻也沒有跟著擠進去看。她不愛湊熱鬧,更何況兩家人這麼近,以後有的是機會接觸。她只放下課本,然後走到後院,去看那新栽下的花種。
哪知道她剛走過去,就被嚇住,原來,與隔壁家連著的牆上,一個少年正身手矯捷的跳了下來。
十七歲的江卓,頭髮很短,穿白色短袖襯衫,一半塞在褲子裡,一半露著,明明是衣衫不整的模樣,配著他那乾淨俊秀的模樣,硬是有了年少不羈與的感覺。他的嘴裡叼著跟狗尾巴草,見到牆下呆愣的人,開口就是一口再標準不過的普通話,“你誰啊?”
當時的夏明真徹底無語了,這個陌生人,跳進她家的院子,居然還理直氣壯的先開口質問,不由回道:“你誰啊!這是我家!”見他腳下就踩著自己剛種下的花苗,更是氣憤道,“你把我的花都踩死了!”
她指著這個陌生的少年趕緊挪開,誰知他低頭看了一眼,便是再次伸出腳使勁碾了一下,“不就個破草麼,死就死了唄!”說完,將狗尾巴草一丟,大搖大擺轉身走了。
那是夏明真第一次看到江卓,留下的印象極其惡劣,她就沒見到這麼蠻橫的人。後來她知道那天江卓跳牆過來,是被當成猴子圍觀了心裡大不爽,正想著溜出去透口氣呢,只是隔壁門口被堵滿了人,他只能另闢蹊徑。
江卓,是跟老姐姐一起來的,老姐姐說他是一個朋友的兒子,可事實上,他正是她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