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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的顛簸，風吹動車簾，熟悉又陌生的風景忽隱忽現地映入淺流的眼簾，又回到了這裡，淺流心中忽生出一種滄桑之感，“時光荏苒，往事如煙，我已經這般老了……”淺流心裡想著，便不自覺地說了出來，雖然聲音極低。對面的淨葉還是聽見了。

淨葉閉著眼，懷裡抱著熟睡的小念。他沒有睜眼，只嘴角扯出了一個淺淺的弧度。這個樣子的淨葉，呈現出了一幅難得的幸福和自在，原本的不羈，漸漸恢復，在世人面前永遠不變的高貴優雅凝結成面具，然後碎裂，乾淨地剝落。

美好，有時候只是瞬間。

如果時間在此刻凝結，其實也很好。

這時間屬於他們，這時間幸福而溫暖，這時間不會被傷害，這時間，在這世間永恆，不可替代、不可改變，只能徒留一句——只是當時已惘然。

“怎麼會老呢？我們就快到家了，別亂感慨了。”淺流知道，很明顯，淨葉在和她說話，邊笑回了一句：“淨葉的耳朵可真尖啊，莫非前世是隻貓？呵呵。”

淨葉不惱，只是很輕淺的笑了，一點都不像“淨葉”，然後柔聲說道：“我不睜眼，也知道流兒在笑，真好。”

“淨葉？”

“嗯？”

“我們真的有家嗎？”

“流兒怕了？”

“是。”

“我們在一起，就是家，流兒要記住啊。”

“好。只是……”

“我明白，流兒，今日不同以往，有我在你身邊，你只要相信我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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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先來‘風送雅’？”淺流等人到了山腳下，馬車也停了下來，秋紙已退避一處不見，只留淨葉、淺流和小念在山腳下。

“還要把我藏在這裡麼？”淺流見淨葉不回答，心裡一沉。

淨葉搖搖頭，只是溫暖地看著淺流，然後說道：“我們先要辦一件事情，而且，流兒不想回來看看麼？”

淺流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不想回來看看，“風送雅”，承載著太多記憶的地方，想回去看看麼？原來淺流也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勇敢……

熟悉的竹林仍在吟唱，清涼的水池依舊安靜地躺在那裡，甚至，連鏡兒都依舊在那裡，只不過，鏡兒的身邊多了夏墨，懷裡多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鏡兒！”

“小……小姐？小姐！”一向冷靜的鏡兒分外激動，“你終於回來了……”

“徒弟啊，這是我的小徒孫嗎？”夏墨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連樣貌都沒有改變，真是的！

“師傅，你真是駐顏有術！”淺流不禁感慨。

夏墨已經五年沒有溫習潛流的思維方式了，一時差點翻白眼，於是叫道：“死丫頭，這麼久才見到你師父，第一句就說這個啊！不過，我也這麼覺得，哈哈哈”

這回輪到淺流翻白眼了，正在此時，小念突然冒出了一句：“爹爹，這倆個姐姐是誰啊，那個白衣服的姐姐可真好看！”說罷，走向夏墨，道：“姐姐你好，我是小念，你真美！”

小念說完，眾人哈哈大笑……除了夏墨！

鏡兒聽到小念叫淨葉爹爹，心下疑惑，說道：“小姐，你這次回來是？”

淺流道：“說來話長，我們進去慢慢說吧。”

淨葉道：“小墨，你先帶念兒玩一會兒。”然後回過頭來對小念說：“念兒，這是你的墨叔叔，不要再叫錯了哦。”

夏墨道放心，然後一副瞭然的樣子，眼神古怪地看了淨葉一眼，對著淨葉使了個眼色。淨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不是你想的那件事……”

夏墨只是笑，一副更加了然的樣子，淨葉無奈，覺得和夏墨這種生物是說不清楚的，於是也不多費口舌，拉著淺流走進後面的浴池。

第四十五章隱現

淺流臉紅，道：“難道你要和我一起……洗澡？”

淨葉忍住笑，道：“流兒想嗎？”

淺流嘴角抽搐了一下，只“啊？”了一聲。

淨葉笑了起來，拍拍潛流的頭，道：“不愧是小墨最喜歡的徒弟。”

“什麼？師傅不是隻有我一個徒弟麼……”淺流一副茫然的樣子。

“啪”在淺流沒有反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