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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當然知道，後宮是一個暗箭難防，殺人於無形的修羅場，而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能否活到三年後，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以她的智慧不能活下去，那麼，她也不配站在自己的身旁，她的勇敢打動了他，他願意給出一個承諾，但也只是一個承諾而已，湛眯眯眼，想著，既然已經昭示了天下，錦瑟將是他的女人，那麼，他不信慧妃會毫不顧忌這一點而與他為敵！

雪劍走到書房內，通報道：“爺，門外有個叫金白巾的小公子求見。”

“哦？是什麼樣的人？一般的人，你是不用來通告的吧？”湛說道。

雪劍想了想，又說道：“爺，是金白巾啊！”說完，看著湛的眼神裡，似有笑意。

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說道：“莫非是她？！”

雪劍高興地回答道：“爺猜對了，就是她！”

湛假裝不快地掃了雪劍一眼，冷聲道：“你也學會和爺打啞謎了，讓她進來吧。”

好一個金白巾，合起來，不正是一個“錦”字麼。湛笑笑，想著，果然是一個聰慧的女子。

錦瑟走了進來，著一身棉布衣衫，頭上戴著面紗，錦瑟挑起面紗，露初一張精緻的小臉，她本就嬌小，穿上這身男裝，分外地像小孩子，一點兒也看不出，她是那個在荷花節上要爭取自己想要的夫婿的公主。想到這裡，湛忍不住笑了，看到湛笑，錦瑟有些不知所措，忙說道：“淩琅王，我要隱人耳目，所以扮成這樣，讓你見笑了。”

湛看她端莊的樣子，不禁問道：“說要和我做交易的時候，不是還很大聲地叫我凌湛麼，怎麼現在反倒恭恭敬敬地稱我‘淩琅王’了？”

錦瑟優雅地說道：“因為有求於你，自然要禮讓三分。”

凌湛道：“那日你莫不是在求我？”

錦瑟直覺心口一疼，原來，她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和決絕，聽到他看低自己的話，還是會難過，但是，即使心痛，也絕不能讓他看出來，被他看出來，只會更丟臉，更被看不起，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所以這些她必須一一戰勝，錦瑟努力保持著優雅的微笑，道：“是，也不是。說是，是因為我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說不是，是因為，我說過了，這是交易，你若不同意，我自然也想好了其他退路，縱然不是最好的歸宿，也不至於太差。”錦瑟強撐著，暗自祈求湛不要問她還有什麼退路，因為，根本沒有！

意外地，湛拍了拍錦瑟的頭，說道：“這身打扮不適合你。”

錦瑟有些莫名，但幸好，他沒有追問。

湛說道：“你已經聽說了吧？”

錦瑟點頭，然後說道：“你已經料想到了吧？答應娶我的時候？”

湛一扯嘴角，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然後問道：“不是說有求於我，什麼事？”

錦瑟說道：“我也不兜圈子了，時間不多，我還要快些回去，以免王后（慧妃）起疑，我這次來，是為了——逸。”

湛說道：“果然，當時說要和我交易的時候，也只是說要保護四皇子的周全，看來為了他，你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湛笑笑，被她吸引，也是因為看到她那天為了保護逸，不顧一切的樣子吧。

看到錦瑟正屏息等著自己的回答，湛說道：“讓逸自請為先後守靈，其他的事，我會安排。”

錦瑟鬆了一口氣，道：“謝謝你。”

湛笑道：“不必謝我，你不是說了麼？這只是交易。”

又是那種無能為力的心痛，錦瑟想，這也是代價的一部分吧，好吧，她接受，於是說道：“凌湛，我不會讓你後悔答應這個‘交易’的，相信我！”

湛稜角分明的俊顏上閃過一抹難得的溫柔，說道：“既然答應了娶你，自然就信你。”湛看了一眼錦瑟，覺得她實在太小了，雖然傾國傾城，雖然有勇敢聰慧的一面，可看上去，還是太小了，回想起剛剛自己說的話，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會不會太正式了些，於是，湛又拍了拍錦瑟的頭，說道：“錦瑟還是矮了些，就先做到長高點這一點吧。”

錦瑟不禁微微臉紅，生澀地躲開湛在自己頭上的手……

沒錯，長高點，前提是，好好活著，那些隱秘的希望，連湛自己也沒意識到吧。

番外2：湛神風馳。錦瑟傾城。——（1）困難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