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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外面雨滴拍打在玻璃上的脆響,以及遠處悶雷滾過的聲音在高樓聳立的深谷之間迴盪。
他的私人物品這幾天已經陸陸續續搬了過來,幾天的時間,簡兮書房桌子上多了他的電腦,衣櫃裡掛了他的西服,襯衫,抽屜裡也放了他的領帶夾、袖釦,打火機這些東西……
床頭橘黃色的小燈投在兩人身上,簡兮有點困了,靜靜窩在易哲慎懷裡,問他:“在想什麼?”
他垂下眉,掌心長久地停留在她腹部那道細長的疤。三年過去了,那裡顏色已經變得很淡,“當時疼麼?”
她想了想,老實答:“之前很疼,醫生打了麻醉針後,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那這裡疼嗎?”他撫上她的心臟位置。
她點點頭。
他失笑:“我真是一個混蛋。”
“這句話你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簡兮抬手抵住他的唇,目光長久地停留在他心臟位置那塊槍傷留下的疤。
天曉得她知道他在柏林遇到的事時,有多抱歉。
為了一枚戒指,他竟然做那樣的傻事,和亡命之徒搏命。
現在,他呼吸一次,她的心彷彿就跟著疼一次。
“易哲慎。”
“嗯?”
“從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我們都把它們忘掉。即使忘不了,以後也不要一直去想它們,好嗎?”
易哲慎擁緊懷裡的女人,低下了頭,吻了吻她柔軟的頭髮,“謝謝,謝謝你的寬容。”
簡兮哼哼唧唧,將臉埋進他胸膛,算是收下了某人的甜言蜜語。
雨夜、燈光、和重歸於好的戀人親密相偎,這樣的時光溫馨又溫情,還帶著難以言喻的浪漫與靜好。
兩人靜靜相擁而眠,肢體依偎,身體每一處骨骼,每一處脈絡,彷彿都與彼此同在。
一切好似從前,沒有任何改變。
沒有冷戰,沒有爭吵,沒有隔閡……前面的四年分離。
只有彼此相擁的溫暖感在血液裡靜靜流淌,寂靜無聲,就這樣漸漸睡去。
半夜,易哲慎又做了那個夢。
十年前的洛杉磯。
血,猩紅,觸目驚心。
他衣服上全是血,是鬱凌子的血。
鬱凌子看著他,對他一字一頓說:“我愛了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你從來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
易哲慎從噩夢中驚醒,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深更半夜,房間裡靜得出奇,夢裡血腥慘烈的畫面還猶然在目,他兩手按住突突亂跳的太陽穴,呼吸沉重,後背全是冷汗。
枕邊的女人睡得很沉,她閉著眼睛,睫毛又黑又長,在眼瞼下投下影子。
他伸手替她蓋好薄被,然後起身下床。
開門,走到外面陽臺,拉開窗,才拿出火機,點了一支菸。
雨已經停了,這個不夜城燈火點點,燦若繁星。
夜裡的風拂面而來,沁涼,微冷,令他
tang稍稍清醒。
他低下頭,指尖那截煙已經悄悄燃了大半截,留下長長的菸灰。
*
隔天上午,簡兮開車去中環見客戶。
路過港大附近時,意外看見了汶嘉。
汶嘉從來了香港,跟她的聯絡還算勤。但大多數時候,姐妹倆對話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汶嘉和橙橙通話的時間倒比較多。
汶嘉正和幾個同學從一間甜品店出來,臉上一直在笑,眼睛裡神采奕奕,顯然心情不錯。
簡兮在車裡看著,打了個電話過去。
汶嘉很快接了。
簡兮問妹妹現在在哪兒,汶嘉頓了頓,說在上課,
簡兮嗯了聲,沒說話。
大概察覺出什麼,汶嘉只問:“橙橙呢?上個禮拜我答應帶她去南丫島玩的,真是抱歉,臨時有課,我耽擱了。”
簡兮說:“今天她爸爸帶她。”
汶嘉頓了一頓,輕輕哦了聲。
簡兮這才問:“明天週末你有空麼?”
汶嘉想了下:“怎麼了姐?有事嗎?”
“你這些日子一直忙,我們都沒時間好好坐下來聊聊。正好你姐夫也在,週末一起吃頓飯吧,放心,這也是你姐夫的意思,不管過去發生什麼,我們都是一家人。”
汶嘉沉默地聽完:“對不起,姐。我週末有點事,下次有空再說吧。”
簡兮也不強求,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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