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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迎?”她這才醒過神來,忙點頭應了。賀遂管事轉身正要走,又被她喚住,“且不必備車,替我備匹馬,好快些。”
差了阿月往後廚囑咐多備辦些酒食,穆清便自回屋洗妝扮弄,阿柳替她比了好幾次髮髻,皆不得她意,也不知要配甚麼首飾,就連衣裙,也挑不出一襲合她心的。阿月從後廚回屋,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娘子可不是歡喜糊塗了,素日清水一般的妝扮便是最襯的了。”說著手腳麻利地從一堆衣裙中挑出一身淺碧色的翻領騎裝,拿起銀篦三兩下扎出了一個隨雲髻,端詳了一番,用那支穆清日日插在髮間的寶相花金簪牢牢固定住,“這髮髻穩固不易散亂,最適合騎馬的。”
一應妝扮停當,覆上遮面的帷帽。因阿柳阿月皆不能騎馬,賀遂管事便囑了杜齊跟著。兩人兩騎急急往城外趕去。一直到出了城,看到了城郊的驛道口,穆清方才勒住了韁繩,從馬背上下來。杜齊從後邊趕上來躍下馬道:“娘子卻是一點不似剛學會騎馬的,這一路竟馳得比我還快。”兩人相互說笑著在驛道口的一個小茶亭邊繫好馬,叫來一壺茶,坐等著。
這一等便直等到太陽西斜,穆清探身往驛道望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每有馬匹經過,總要激得她心口懸蕩。眼見著太陽一點點沉下去,茶亭也已收攤,賣茶的老丈好心道:“娘子且先回罷,再不進城,回頭閉了城門,可就要露宿在外了。”
杜齊謝過老丈,也勸說著她先歸家去。“再等半個時辰。”穆清說這話說到第二回的時候,天色已漸漸顯了鴉色,她內心焦躁,正渾想著不知是什麼事牽絆住了他們,遠處就傳來了清脆的馬鈴聲,隨後噠噠的馬蹄聲也想起,越來越清晰。穆清往驛道口盡力地張望,驛道是以黃土夯實築成的路,此時遠遠地揚起了一片黃塵土,隱約看到兩騎一前一後疾馳而來。那馬上的身影模糊而熟悉,她的唇角難以自持地揚起,眉眼裡俱是歡欣。
杜如晦策馬到近前才看到她,忙勒住了韁繩,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扔給隨後的阿達。她笑顏如花地站在那處,這情景好似幻象,他竟有些恍惚,疑是在夢中。遲疑著伸手撫上她的面頰,柔軟溫熱的觸覺才讓他確定眼前的人是真實的。穆清將他從頭到腳細打量了一遍,只覺他變得黑瘦,滿臉的疲色,渾身的塵土與汗味,酸餿難聞。他正欲展臂將她攬抱入懷,卻被她笑皺著眉一把推開。旋即他自己亦放聲大笑起來,“急著趕回來見你,一路忘了沐浴更衣。”阿達在後面悶聲道:“豈止忘了沐浴更衣,連睡覺吃飯都免了。三日裡只和衣躺了兩三時辰。”
暮色四合中,穆清披著霞光,嫋嫋地站立在他面前,心口泛著陣陣暖意,眼眶酸澀,淚意盈盈。此地有家宅,她在這裡等著離家數月的夫君,想念等候雖是辛苦,可若無人需她等候,又是何等的淒涼。更不必說有人晝夜不停地策馬賓士,為了趕回來見她,應了她的守候。瞬時她的心內被巨大的幸福填得滿滿的,再無空缺了。
遠遠地傳來關閉城門的第一聲鼓聲,提醒了每一個人,“將閉城門了。”穆清拿過杜齊遞來的韁繩,催促說:“還是先緊著回去罷。”說完率先踩著馬鐙躍上馬。杜如晦怔了一怔,繼而無聲地笑起來,四月未見,她竟學會了騎馬。她身形纖弱,在馬上雖無甚英姿,看著倒也嫻熟,也不知她為此摔跌了多少回。他翻身上馬,鬆開韁繩,揚鞭趕上前,一行四人匆忙往城內賓士。
趕到城門口,當值的兵丁將將要閉城門,見又有幾個人,許是他這日恰好心中不爽利,黑著臉,罵罵咧咧地停住了手便要上前盤查。杜如晦心情爽快,回頭望了杜齊一眼,杜齊機靈,隨手從懷中掏出一把錢,塞到守城兵丁手中,“對不住,晚了些,耽誤了這位大哥吃酒,這酒便我請了。”守城人果然不再言語,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們緊著走。到了思順坊坊門處,英華和阿雲兩人已在坊門口候著,遠遠地見有人風塵僕僕地過來,趕緊差阿雲回去報信。那邊宅中早已備下浴湯飯食。
英華雖年幼,朦朧間亦知阿姊和姊夫,還有日日伴著習學騎射的李家阿郎們大約在做些什麼,茲事體大,謹言慎行的道理她是懂得的。故往家去時,一路只挑揀些無關痛癢的事說,一時說阿姊學騎馬的事,一時又說學堂中的事。待杜如晦梳洗沐浴,神氣清爽地坐在案邊用膳時,她又識趣地往二門前院尋阿達去了。
穆清也不問他此行成效如何,事之鉅細,一概皆不問,只教他慢慢地吃了飯食,便去書齋歇下。杜如晦連日勞頓,胡亂吃了幾口,眼睛便迷濛起來,渾渾然間問了她,“一切可盡安好?”接後便不知所語。而這話,從城外驛道口見面至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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