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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便替她戴上了,賞看了幾眼,“果真就是母親這般的氣度能襯了它。另有一隻粉色冰紋的,就留給英華了。”
王氏隔了高桌案直盯著,豔慕萬分,吳郡多能工巧匠,玉石首飾也不少見,多是潤白的羊脂玉,如此色澤多彩的玉石實是稀罕。王氏也只聽丈夫說起過聖上巡幸江南時,隨侍的美貌富貴的女子們,佩戴過這種五彩的玉石。剛聽得穆清說另有一隻粉色冰紋的,頓時眼都快直了,又聞要給了英華那低賤的丫頭,她心中又是氣惱又是不服,卻也不敢太過顯露,只淡淡的丟下臉來,吊高眉毛,提聲道:“英華那丫頭,只怕給柄劍她更歡喜。”
“七娘也給阿嫂備下了一份薄禮。”穆清有些厭煩王氏的淺薄市儈,唇角依然含著笑,從帕子裡拿起一支赤金梅花式樣的簪子,遞到王氏手中,“款式粗陋了些,還求阿嫂不嫌棄,收下了才好。”
王氏見那玉鐲子無望到手,心內懊喪,隨手接過金簪子,竟是沉甸甸實敦敦的,轉臉又真心實意地高興起來,暗自思忖,果然是安遠侯府**出來的,禮數週全,出手豪闊,口裡不住稱道:“七娘怎這般客氣,倒教我怪不好意思的。”
帕子中另有一隻款式相類的金簪子,穆清拿了遞與萬氏。許是萬氏出身比之陳氏王氏更低,佩戴的頭面也簡陋,卻無甚貴重之物,接過簪子後實是感激。王氏在一邊斜眼瞧了,心內又不甘起來,雖說論出身她與萬氏並無高低之差,可她畢竟是聘與人做了正室的,一向自恃比做了妾室的萬氏高一頭,眼下穆清贈萬氏的禮竟與自己的一樣,自是不爽,更是沉下臉來。
穆清見那情形正如她所預想,那萬氏人品果然比王氏更中正實在,一眾家人裡,也只有萬氏不會與她有利益上的衝突,如此在杜如晦前來求娶迎親之前,恐怕還要更仰賴萬氏些,至於王氏,不過是個無用的小角色,唯一的作用便是能襯出穆清對萬氏的好。
客氣寒暄間,顧黎踱進了正廳。雖說是庶出,也另立了院,家風規矩卻還是承襲了正府裡頭的,眾人一齊閉口不談別的事,只各自給顧黎問了安,便開始用早膳。
“父親,有一事,七娘實是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稟明父親……”吃了沒幾口,穆清放下碗筷,猶猶豫豫,一臉很為難的樣子。
“但說無妨。”
“七娘是想著,在餘杭終究是受了一場養育,如今人去了,終究是該盡一盡心的。願覓一處清靜佛寺,做三日法事,也好全了七娘的一番心意。若七娘行事有所不妥之處,還請父親指正。”
聽穆清這席話講得吞吞吐吐,顧黎呵呵笑了幾聲,“七娘行事未免也太謹慎,這原是應該的。何來不妥?直管去做便是。”眾家人交口稱讚了一回,顧黎又道:“我看普法寺就很好,寺中住持與我甚有交情,交辦於他,也可放心。正與我同路,一會兒用罷早膳,可同往。”
穆清忙謝了。眾人如此熱絡,她卻有些不知所措,只專注於面前的一小碗菰米粥,細緻地吃著。
待用罷早膳,家中的車伕套好車,來請顧黎。顧黎與穆清坐入車內,六郎則與車伕一塊兒在車轅上坐了,阿柳和一名小廝在後面跟著,一路晃晃悠悠就出了光福鎮。出鎮子不多遠,隱隱就聽到普法寺的鐘聲,漸漸又有了一絲香火裊繞的氣息。再行一會兒,馬車便停住了。
車伕還未來得及擺好踏凳,就聽見六郎帶著笑意揚聲道:“杜監事,今日怎親來此處?”顧黎也不顧不得踏凳,一步跨下馬車,忙不迭的行禮寒暄。
杜監事?穆清在車中戴上帷帽,心不在焉地繫上帷帽垂帶,想著這個杜監事許就是杜如晦的叔父。阿柳從後面趕上來,掀開車上的簾布,扶著穆清從踏凳上走下來,下車時她抬頭遙遙一望,見斜對面一年約四十的官吏模樣的人,也正遙看了她一眼。
“阿郎請七娘前去問安。”顧黎身邊的小廝快步走來傳話。
穆清只得又除下帷帽,走到那位杜監事面前,低頭端端地斂衽拜下去,“七娘見過杜監事。”
那人忙不迭的虛扶了,“快請起。在下杜淹,可不敢白受了七娘這一禮。”
果真是他的叔父,如今父親和六郎便跟著他謀差事是她所不料的。穆清微微一怔,抬頭見到一張五官略微熟悉的臉。
☆、第十九章 驚鴻一瞥禍根深種(二)
驚鴻一瞥禍根深種(二)
對面的杜淹也是一怔,他替主上在江南一帶搜尋徵集民間美貌女子,自是見過不少花容月貌,可眼前這個女子卻很是不同,論容色豔麗,不算是最上乘的,勝在神氣清雅,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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