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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跟你囉嗦，付了過夜費，馬上走人。我先出去吃早飯了。”

“你——”

楊勝楠盯著李九真出去，氣得一屁股坐下。

“居然還要過夜費，什麼人啊真是！”

她昨兒個晚上剛剛解除危險，一聽謝長春他們說李九真一直都在附近守著，那叫一個感動。

她又擔心李九真出什麼事兒，為了第一時間瞭解情況，索性就往李九真家裡跑，在他家等著他回來。

這麼關心他他不領情也就罷了。

昨晚上他居然招呼都不打就直接睡旁邊，有這樣唐突的人嗎？這麼過分，這時還要收過夜費！

他以為他是鴨啊！

“阿初，昨晚上他沒對你動手動腳吧？”楊勝楠不放心地拉著楊若初，上下打量。

楊若初苦笑，搖頭道：“那個，沒有啦。”

“真的？”

“真的！”

楊勝楠望著床上，又愣了愣，回憶一番——

“不對啊！我記得昨晚上你睡的我這一邊，怎麼剛才你又在這邊了？李九真昨晚上也是睡的這邊，對不對？”她指著床上的兩邊，說道，“你是醒過來後才到這邊的對不對？昨晚上他不是挨著你睡，而是挨著我睡的，對不對？”

“對……”

楊若初只得點頭，說道：“不過你放心啦，我醒來的時候你們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他應該只是在旁邊睡一下而已，絕對沒做別的。”

“他還想做別的？想做什麼？他敢做什麼？”楊勝楠音調拔高。

“姐，你別無理取鬧了，他們在外面都聽得到呢！”楊若初攤手。

外面，李九真坐在桌前，聽到楊勝楠大呼小叫後，就道：“子墨啊，這下不需要我解釋了吧？昨晚上我真什麼都沒幹！”

“汗，這個，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你用不著跟我說這個。”寧子墨趕緊說。

“話不能這麼講，不能因為你覺得沒關係，我就得背這個鍋。兩碼事。”李九真義正言辭地說。

“打住，打住！”寧子墨見楊勝楠姐妹出來，也聽到李九真這麼說，立刻強調：“我是說，我們之間沒什麼關係，而不是說我覺得沒關係，這也是兩碼事！”

“這不都是沒關係嗎？”李九真納悶，“這麼咬文嚼字幹嘛，欺負我沒文化？”

第二百八十四章　還是哥們兒好

林岫其實很早就醒了。

看到自己沒死，後頸生疼，她就知道是李九真打暈自己，阻止自己自殺。

為什麼要救我呢？

一個親手殺死自己父親的不孝子，本就該天誅地滅吧，根本沒有資格再活下去。

為什麼要救呢？

林岫想再試試能不能自殺，卻又沒力氣。

好像流浪女一樣，蜷縮在角落裡，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失魂落魄，保持同樣的姿勢呆了許久許久。

她在想，事情怎麼就演變成今天這個地步？

一切一切的罪魁禍首，到底是誰？

李九真？不，不是他。

黑卡社？不，也不是它。

所有一切的起源，是自己啊！

是自己一時無聊，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為了想找點小事做。

所以就答應雷明元去楊勝楠家裡，逼問雷雲斌的下落，還以為是個多麼簡單的任務，手到擒來罷了。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怎麼會認識李九真？李九真當時要是直接殺掉自己就好了，那樣就不會發生這麼多痛苦的事情了。

可他偏偏手軟，放了自己。所謂的下蠱，純粹是逗自己玩兒。

之後種種，一直到現今。

全是活該啊！

或許從選擇當殺手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註定是這個樣子吧？

種下什麼因，結下什麼果。

殺手這個職業，絕對不是什麼帥，也一點都不酷。

它就是骯髒齷齪，拿錢殺人的一種手段，簡直壞都流油。

那麼一切悲慘的下場，也都可以用四個字歸納——

罪有應得。

林岫忽然有種大徹大悟，想要遁入空門的強烈衝動。

卻又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怨氣，在心裡瘋狂肆虐著。

她一臉麻木，看上去安靜得不得了，思想卻在走火，遊走在癲狂的邊緣。

然後李九真端著一碗飯走進來，飯的表面蓋著一個煎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