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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電話就叫來更厲害的,是不是太輕鬆了?
林賢縱倒也不敢對這人拿架子,和顏悅色地說道:“諸先生,你放心,關係到那根解毒功能那麼厲害的針,再加上那些珍貴的藥材,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做出最妥善的安排,不會叫一個沒有本事的人跑過來丟人現眼。”
這幾人聞言臉色齊齊一黑。
林賢縱這意思,難不成是說自己哥幾個是過來丟人現眼的?
林賢縱也覺察到自己說錯話,立刻彌補:“再說了,不還有你們幾位壓陣嗎?等會兒他們之間打起來,就算他打不過那個姓李的,也應該能給這混蛋一定重創。到時候你們再出手,必能一舉成功!”
雖然他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可林賢縱這麼說出來,還是叫他們感覺到一陣難堪。
他們也只能淪落到這種趁人之危的角色了。
就在他們神色吶吶間,忽然齊刷刷若有所感地扭頭看向一個方向。
烈日下,空氣都已經在扭曲,越往地面,就越顯得煙塵不散。
一個上身赤一裸的魁梧漢子,手提一口箱子,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朝這邊走來。
他身上的紋身,青紅交接,看上去不成圖形,卻又帶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規律。
他的神色十分平靜,絲毫不在意自己光著上半身的樣子被人用怪異的目光鎖定。
“應該就是這個人。”
沒有任何接頭的暗號,也沒有別的提示。
但包括林賢縱這樣不會武功的人,都下意識產生了這種感覺。
已經得知,這人便是要來找李九真麻煩的。
而孛木爾在看向他們的時候,也不知透過什麼途徑,得知他們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李九真,在哪裡?”他偏了偏頭,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好像低吼的獸。
“就在前面不遠……”林賢縱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地說。
因為他覺得此人好像從原始世界穿過時間隧道而來,好像野人一般,與文明科學的城市格格不入。
看上去違和得讓人不敢有任何親近的念頭,只會覺得好危險。
用成語形容,大概就是“擇人而噬”?
單從賣相的震懾力來看,相比之下,李九真就顯得太“斯文”了。
至少,林賢縱在他面前,可以從容的說出話,在翻臉之前的情況下。
當然,這也是李九真平日裡並沒有專門釋放出自己兇殘的殺氣,要不然的話,一條猛犬都很可能會夾著尾巴嚇尿。
林賢縱沒敢親自給孛木爾帶路,而是叫了一個平日裡最不待見的手下。
這人苦著臉,卻也沒敢說老子不幹了,而是乖乖地走在前面,刻意與孛木爾拉開距離——
捱得太近,會腿軟。
在他的帶領下,孛木爾就這樣來到了苗翠翠的家門外。
孛木爾的神色一凝,緩緩抬頭間,脖子發出咔嚓一道脆響。
他放下了箱子。
帶路的這人慌不跌地閃身逃離。
孛木爾沒有理他,而是開啟箱子,將裡面血淋淋的朴刀取出,接上刀柄。
“那個……有人在家嗎?”
孛木爾張開嘴,如是說道。
若是郭德洛沒死,且看到這一幕,多半會大呼這不公平。
格老子的,孛木爾這傢伙去自己的跌打館時,可不是這副樣子。
在那時,才是砸場子的架勢。
現在?
尼瑪,如果拋開那把刀,只從聲音語氣上來看,這傢伙真的不是上門討口水喝的過客嗎?
作為唯一的旁觀者,那個還沒跑遠的帶路黨,都下意識啊咧了一聲,然後想了想,繼續逃開。
他只是一個普通人,當然感覺不到這棟房子裡面的怪異氣場。
孛木爾卻能清楚的感知到。
在他停在門口,放下箱子,掏出朴刀的那一刻,房間裡的氣場,就陡然發生了與平時截然相反的變化!
恍惚間,孛木爾感覺自己好像一下子回到年幼時回家,卻被全家都排斥的時候。
同樣是在門口,卻是遲疑著不敢進去了!
好在這種恍惚,來得快也去得快。
孛木爾恢復清醒,神色凝重,又帶著一抹激動,然後抬起腳,往前邁出。
在尚未踩中地面的那一刻,他聽到了一道聲音。
“退出去,或者放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