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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救了他,不出三天,他還會自殺,所以要採取攻心戰術,直搗他的軟肋。
這句話很奏效,鄭澤如已經黯然的眼睛中瞬間就閃起了希望的火花,他吃力的問道:“總理,總理他還記得我麼?”
“總理不光記得你,還記得中央、地方以及軍隊的老同志們,他秘密採取了一些措施來保護這些同志,情況很嚴峻很複雜,鄭部長,你要配合我們才行。”黨愛國扶了扶眼鏡,一臉嚴肅。
鄭澤如剛才還奄奄一息,聽了這句話,蹭的就爬了起來:“我一定服從組織安排。”
黨愛國煞有介事的看了看手錶:“時間緊迫,你有五分鐘時間收拾細軟,要做好長期隱蔽的思想準備。”
“這個我是內行。”鄭澤如矜持的笑了笑,長期的地下潛伏工作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也養成了他觀察細緻,善於分析的習慣,他下意識的分析起這三個人了,他們的氣質都極為不俗,手的面板很細嫩,不像是長期從事體力勞動和軍事行動的人員,中央機關的工作人員符合這種特徵。
鄭澤如動作變得極為麻利,迅速收拾了幾件替換內衣,拿了一件呢子大衣,摘下牆上一幅《毛主席去安源》的油畫,開啟隱藏的保險櫃,取出一些現金和糧票,除了大衣,統統塞進皮箱裡。
“到底是老革命。”黨愛國讚道,關鍵時刻,懂得取捨,那些珍貴文獻資料,影集,紀念品,只要是會暴露身份的東西,鄭澤如一件都沒拿。
“事不宜遲,我們走。”黨愛國道,他領著鄭澤如和關璐出門,門口的伏爾加轎車依然在發動著,劉彥直正在更換汽車牌照,沿途他偷了好幾塊牌照,北京的,河北的,山東的,全都丟在後備箱裡,隨時更換,掩護身份。
四人上了車,劉彥直駕車,南下出京。
一路上鄭澤如都在沒話找話,一方面是精神放鬆之後的愉悅,想讓他找人說說話,另一方面是老特工的職業病,總喜歡從談話中摸到對方的底牌。
他判斷這個三人組合中,黨愛國是領導,劉彥直是司機兼警衛,關璐是保健醫生,也是最容易開啟突破口的,於是選擇關璐下手,鄭澤如六十多歲的人了,但自信成熟睿智的魅力可以征服任何人,可是這回他挑錯了物件,關璐是哈佛大學的博士,別看平時一副呆萌樣子,其實智商極高。
“小同志,在國務院工作多長時間了?”鄭澤如打破旅途的沉悶,笑容可掬的問關璐。
“有一段時間了。”關璐語焉不詳,她知道自己來自五十年後,稍有不慎就會露出馬腳,所以都是敷衍了事。
“家裡還有什麼人,父母都還好吧,我看你應該是幹部家庭出身,父親是位老紅軍吧?”鄭澤如繼續套話。
關璐有些不耐煩了,正色道:“鄭部長,瞭解我的資訊,對你並沒有好處。”
鄭澤如訕訕地笑。
“小關,怎麼和老同志說話呢,注意你的態度。”黨愛國回頭訓斥道,又對鄭澤如說:“您還是休息一會吧。”
“我們去哪兒?”鄭澤如問道。
“北京不能待下去了,近江也不安全,去江北,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您的前妻和兒子住在那裡。”黨愛國一句話就戳到了鄭澤如的心窩裡,其實他和紅玉並沒有結婚,雖然這個女人為他生了兩個孩子,但只是同居關係,解放後他就立刻前往省城赴任,再也沒有去看過他們娘倆,只是偶爾寄些錢和糧票,以此來緩解自己的愧疚之情。
三天的任務倒計時,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個小時,伏爾加行駛在河北境內,沒有收費站,沒有堵車,也沒有測速儀和亂罰款的交警,唯一的缺點也是致命的,那就是有錢也加不到汽油。
這難不倒劉彥直,他有軍官證,有蓋著中央辦公廳大印的介紹信,在石家莊的運輸公司加到了汽油,還把備用油桶都灌滿了,四人在國營飯店吃了頓飯,武鬥期間,服務業停止營業,經理看他們是解放軍,破例開張,炒了幾個雞蛋,煮了一鍋米飯,主菜是大白菜熬粉條,裡面放了幾塊豬肉,這就算是盛宴了。
飯後,伏爾加繼續上路,足足開了二十個小時,終於在第三天的黎明時分抵達了江北市。
江北市是一座淮江邊的新興工業城市,著名愛國將領陳子錕一手建造了這座城市,解放前,這座城市的名字叫做北泰,抗日戰爭期間,鄭澤如化名王澤如,在此領導地下鬥爭,他的次子就是降生在北泰的防空洞裡,由此命名為王北泰,想想他今年也將近而立之年了。
晨霧籠罩著城市,伏爾加開啟了霧燈,行駛在沿江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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