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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素分泌過多,以至於察覺不到疼痛,經提醒才看到肋部一抹血跡,登時罵道:“玩了一輩子鷹,被小家巧啄了眼,真他媽的。”
這一槍雖然沒打中要害,但是也觸目驚心,血忽忽往外冒,轉眼西裝就浸透了血,地板上也滑溜溜的,中年人坐下來,吃力的脫下外套,撕開襯衣,腰眼向上幾寸的位置有一個槍眼,正隨著他的呼吸向外冒血。
中年人是條硬漢,他將襯衣下襬撕成長條,正要包紮傷口,劉彥直手一伸,用一個小型噴罐向他傷口處噴了一些氣霧,緊跟著一塊橡皮膏似的東西拍在傷口上,徹底止住了流血。
“您是三槍會的陳青峰吧?”黨愛國點燃一支菸,塞在中年人嘴裡,他剛從腦海裡找出這個人的資料來,歷史長河中想記住一兩個人並不容易,陳青峰有關的文字記錄極少,照片也只有一張,但是他的經歷頗為傳奇,早年是山東抱犢崮下道觀裡的小道士,十來歲就跟陳子錕當勤務兵,副官,後來脫下軍裝,轉入三槍會從事地下工作,具體幹過什麼豐功偉績無從查起,但是可以想象這人絕對是個響噹噹角色。
“你認識我?”陳青峰很驚愕,但是黨愛國後面的話更讓他驚愕。
“是陳大帥讓你來幫我們的吧,替我給他老人家帶個好。”黨愛國道,看了看身後,後門旁,雷猛換了一個彈匣,嚴陣以待,但外面那些槍手似乎對夜總會很是忌憚,沒有直接衝進來。
“外面是誰的人?”黨愛國問道。
“談不上誰的人,一幫亡命之徒,原來是汪偽政府七十六號的爪牙,個個心狠手辣,手上都有人命,抗戰勝利後這幫人如同喪家犬一般苟延殘喘,依附於某位黨國大佬旗下,專幹髒活,出手狠辣,一擊必中。”
“不能談談?”黨愛國道,“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
“沒得談,剛才已經見了血,他們即使拿了你的錢,也要殺你。”陳青峰道,“三槍會和他們不對付,抗戰時期互相仇殺,樑子很深,我出面也談不攏。”
“夜總會是誰家的?”黨愛國又問。
“杜月笙的背景,他們不敢進來,不過也只是時間問題,你們總不能待在裡面一輩子,杜老闆也不會保你們這些來路不明的人,現在只能等我的人到了再說。”
黨愛國看看手錶,距離0時只有半小時了,他當機立斷:“彥直,你先去龍華機場截住他們,我們隨後就到,如果有意外,老地方見。”
劉彥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是!”他並不走門,而是蹭蹭上了二樓,從視窗一躍而出,外面槍聲大作,陳青峰頗為擔心:“這位兄弟怕是凶多吉少。”
“他沒事的。”黨愛國將陳青峰攙扶起來,“走,咱們去打電話,聽說三槍會在上海的兄弟不少,你能叫來多少人?”
外面正在激烈戰鬥,劉彥直躥房越脊,下面一群人追著他打,衝鋒槍的膛口焰在夜色下格外醒目,但是他們很難擊中高速運動的目標,反而被對方打死了好幾個人。
目標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屋頂上,跟丟了,殺手們的老大臉色鐵青,道:“進夜總會!”
“大哥,那是杜老闆的場子。”手下有些猶豫。
“進去十個人,別帶長傢伙,儘量用刀。”老大說。
夜總會內,陳青峰在打電話,他不停按著叉簧,可是聽筒裡沒有聲音,電話線被人割斷了。
正門,一撥新的客人湧了進來,分散到各處,他們眼神陰狠,腰間鼓鼓囊囊。
樂池中,爵士樂忽然停止,改為演奏《友誼地久天長》,優美的旋律響起,人們再度起舞,殺手們發現了二樓上的目標,從各個方向聚攏過來,藏在衣服下的匕首寒光閃閃。
“這回完了。”黨愛國絕望的閉上了眼睛,雷猛雖然很能打,但也對付不了十幾個人,陳青峰已經負傷,也幫不上忙,他後悔莫及,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劉彥直派走。
……
夜幕下,劉彥直一路飛奔,黃浦江中的輪船燈火璀璨,雪花在昏黃的路燈照耀下紛紛揚揚,在他穿越馬路的時候,差點被一輛疾馳的羅孚轎車撞到,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響起,司機探頭出來大罵:“小赤佬,儂找死啊!”
劉彥直徑直衝過來,一把將司機從車窗裡揪了出來,坐進了駕駛位,車的引擎還在運轉,他簡單摸索了一下,掌握了老式汽車的懷擋操控,一踩油門,羅孚車如同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
“儂想哪能?”後面傳來一個驚恐的聲音,劉彥直看看後視鏡,是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苗條纖細,神情很是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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