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部分(第3/4 頁)

鐵匠先生肯放過我，我還是一樣會死。我沒有選擇，你儘管下手吧。”

凌傑現在最恨頭上，氣頭上，十分的衝動，但是冰彤的這番話，他還是聽出了其中的端倪，冰彤這話另有玄機……

凌傑聲音更大了，“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就說出來啊，說啊……我凌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一個好好的冰彤變成這樣。”

“噗嚕……”冰彤的雙手陡然鬆開。

凌傑卻還沒有鬆手，斬龍刀如切豆腐一般猛的切了下去，把冰彤的右肩膀全部切了進去，連肺都被切成兩半……

“啊……”凌傑大聲痛呼，猛的鬆開手，但還是晚了，斬龍刀太鋒利了……

冰彤沒有出聲，臉上帶出慘然的笑意……

冰彤那悽美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映在凌傑的眼眸裡，凌傑看著那一把深深划進冰彤肩膀裡的斬龍刀，腦袋忽然“轟隆”一聲，短路了，只覺頭腦裡一片空白，“我……，我這是怎麼了，我凌傑做什麼了，我做了什麼……”

冰彤的身體原本是跪著，此刻她連跪立的力氣都沒有，直直的倒了下去，倒進凌傑的懷裡，凌傑猛的坐了下來，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冰彤，你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

冰彤很想伸出手撫摩凌傑的臉龐，可是她已經沒有足夠的力氣，凌傑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只是，她的手正在漸漸的變得冰冷，冰彤的身體因為呼吸困難不斷的顫抖起來，“我終於得到解脫了，我終於可以解脫了……凌傑，謝謝你。”

“怎麼了，這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有人……”凌傑已經不顧其他，近乎瘋狂的吼道。

冰彤的聲音很小很小，她每一次開口，凌傑都會俯下耳朵認真聆聽，這可能是自己最後一次聽冰彤說話了，冰彤每一次說話，凌傑都閉口不言，不敢去打擾，“你不要再問了，我對現在這個結局很滿意……我再也不用活得那麼辛苦了。”

凌傑道，“我知道了，是不是韓平那個老匹夫『逼』迫你……”

冰彤裂了裂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如此好幾次，她才艱難的說出聲音，“凌傑，我看不起我自己，我恨自己沒用，恨自己太在乎自己，我知道，你肯定有恨透了我，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從不怪別人……咳咳……”

“噗——”

冰彤咳嗽一聲，一團黑呦呦的東西從她嘴巴里面吐了出來，不似鮮血塊，更彷彿是內臟的碎片。

她感覺自己支撐不了多久，忽然大聲痛哭起來，緊緊的抱著凌傑，“我自己種的孽應由自己承當，我就要死了，可是……凌傑，我捨不得你啊，我唯一捨不得離開你……凌傑……我捨不得你。”

看著懷中那瘋狂的人兒，凌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冰彤，我也捨不得你，剛才不應該放手的，不應該放手的。”

他忽然大吼一聲，“你不應該放手的，不應該手的。”

“嗚嗚嗚嗚……凌傑，你不要恨我……”冰彤的聲音陡然小了下來，凌傑忙把耳朵貼到冰彤的嘴邊，這才聽清楚她說的話，“在我的褲子口袋裡面有一張紙，等下你要記得把它取走，上面記錄著很重要的東西。”

“咳咳……”

她又咳出一個指頭大小的黑黑的東西，這東西剛一落地，便帶出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腥味尤其濃厚。咳嗽過後，冰彤的臉『色』十分蒼白，蒼白得讓人可怕。凌傑小時侯在電視上看到的女鬼，臉『色』也及不上此刻的冰彤。

冰彤握著自己的手，也漸漸的鬆了開來，凌傑道，“丫頭，快告訴我，韓平那個老匹夫對你做什麼了？”

冰彤的眼睛開始渙散，經凌傑這麼一問，才重新拉回了一點焦距，“如果我不在考核裡殺了你的話，他會把我變成一個男人……”

說完，她笑了，似乎真的對這個結局很滿意，即使她再不願意離開，精神再強大，但肉體上的傷殘讓她的眼睛漸漸渙散，眼珠子也漸漸的往上移動，手腳鬆弛，完全的鬆弛，她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句很平淡，“凌傑，我愛你。”

簡短的五個字，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沒有任何的激動，也沒有特別的感情，就彷彿是一對老夫老妻之間說話一樣，沒有特別的驚喜，卻很親切。

“砰。”她的手垂落在地，清脆的聲音響徹在鐵房裡，頭也倒向一邊，雙目合閉，散『亂』的秀髮灑在臉上，看起來很憔悴，很憐惜。

這一幕，已成為永恆。

凌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