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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彷彿就是在這樣的痛苦中,一個接著一個,一直延續到人生的盡頭。
有人說,痛苦的感覺是什麼。凌傑望著白茫茫的天空就在想,其實痛苦無非就是——得到了不想得到的,想得到的卻沒有得到,想做的事情沒能做,做著的事情卻是自己不想做的……
“人真是一個矛盾的個體。想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就拼命的去追尋,因為沒有得到而感到痛苦。可一旦得到這樣東西了,卻又會意外的產生許多新的,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痛苦……然後又想著把它捨棄……好比是一段感情,喜歡一個女人就拼命的追求,在追求的過程中總是因沒有得到她而感覺到彷徨和痛苦。可一旦得到了,卻又發現她沒有自己預期中的那麼完美,感情給自己帶來之前沒有預料到的經濟和精神負擔。這個時候,又想著和她分手……”
凌傑大呼一口氣,抬頭看著灰忙的天穹,“人啊,一生都生活在痛苦當中。沒得到一樣東西是痛苦,得到了這樣東西也是痛苦……我發現,真正的意義,其實不在於得到與否,而在於自己能否在精神上超脫出來,從精神上主宰自己的行為和喜怒。得到與不得到……都不是最重要的。”
黑木在凌傑的別墅門口等了很久,當他看到凌傑在街道盡頭緩緩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黑木大喜著衝了過去,一邊幫凌傑拍打身上的積雪,一邊連連問道,“九哥,這大冷天晚上的,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我還當你『迷』了路呢……”
凌傑吸了口氣,收起心中的糾結,整出一個笑容,“『迷』路了我不會打911啊,好了,我回來了,你就不用擔心了。”
黑木忽然間愣住了,凌傑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僵硬了片刻。
凌傑伸手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怎麼傻了,這麼大冷天的,進來喝杯茶吧。”
說著凌傑領先走了進去。黑木在背後看著凌傑的背影,忽然間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以前凌傑對誰都是默然著一張臉,對很多事情都是不聞不問,可是剛才……他居然對自己笑了,而且還拍了自己的肩膀請自己到他家裡喝茶……
在黑木看來,這簡直就是破天荒的事情,黑木全身都好比觸了電似的,當下忙跟了上去。
因為凌傑是組織的大哥,所以住的地方肯定不能寒酸,是一個私人小別墅——梅花別墅,條件在東哈蒙街周圍一帶來說應該算很不錯的了。眾兄弟盛情邀請凌傑入住梅花別墅,凌傑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不能推辭,於幾天前便在這裡住下了。
黑木是華人,不過在美國長大,能說出一口絲毫不亞於凌傑的流利英語,而且這人為人可靠,光明磊落,心計很少。凌傑有時候仔細想想,其實黑木這個人當個助手司機什麼的,還是很不錯的。
入得房間後,凌傑感覺到一股溫暖的暖氣撲面而來,十分柔和。他讓保姆給泡了一壺紅茶。凌傑和黑木二人面對面的在茶几兩邊坐下。凌傑很和氣的給黑木倒滿一杯紅茶,“正宗的華夏紅茶,你嚐嚐。”
“好。”黑木拿起茶杯的時候,手上有點兒在顫抖,不過他很快就把它掩飾過去了,“果然是好茶。”
凌傑道,“那是自然,在這邊紅酒比較流行,但我卻始終偏愛祖國的這點子紅茶。茶已經成了我國的一種獨特文化,其中的底蘊只要你慢慢的用心去體會,就可以感受到茶的意境。茶的味道其實並不完全取決與茶本身,它還和品茶人的心境有關係。只要你心境夠廣博,即便是苦茶,在你品來,枯亦是甜……不過我始終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黑木聽得很認真,這是他第一次體會到茶的神奇,“真看不出來,年紀輕輕的久哥,對茶居然有如此深刻的瞭解。”
凌傑淡淡搖頭,端起茶很小心的吸了一口,然後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黑木。自從我上任以來,很多大小頭頭都對我很不滿吧,雖然上次我把他們說得無從反駁,但是我知道,他們在心裡面,或多或少都還不太承認我這個大哥。”
“這……”黑木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凌傑說的都是實話,他很想說些安慰凌傑的話,“會好的,那是他們不瞭解九哥你的真正為人,我相信日久見人心。時間久了,他們肯定服你。”
凌傑深深道,“我恐怕等不了那麼久,明天你去通知所有的弟兄,讓他們到一個大場地上集合,我有事情要向大家宣佈。對了,手下兄弟一共還有多少人?”
黑木略一思索便說,“一共有一千人!剛好組織興建了一個大禮堂,一直都還沒有用過,明天就讓他們到大禮堂裡集合。”
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