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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都知道?”
武獨猛地轉頭,注視費宏德離開的方向,卻被段嶺阻住,兩人對視,眼中俱充滿了惶恐。
費宏德離開馬車,在一處峽谷內手託羅盤,徑自向前走,邊令白為了不驚動太多人,只給他們派了五人一隊的兩隊親兵。
“不要緊張。”武獨朝段嶺說,“出發之前,牧相確實交代過有人接應。應當就是他了。”
“我怎麼不知道?”段嶺問。
“大清早的,你在睡覺。”武獨說,“便不想叫醒你。”
“後面怎麼不說?”段嶺又道。
“忘了。”武獨說。
段嶺:“……”
“費宏德很是了得。”武獨朝段嶺說,“中原不少士人,都曾是他的門生,不必太擔心他,昨天晚上,要是他想賣你,咱們早就露餡了,他也可以什麼都不說,不必主動朝你揭破此事,但他這麼說了,便是相信你。”
“萬一他想利用咱們,反過來探知牧相的佈置呢?”段嶺又問。
武獨皺眉,似乎有點頭痛,說:“你怎麼想得這麼多。”
好吧,段嶺承認是自己想得太複雜了。
“他說他跟過先帝。”段嶺說。
“唔。”武獨點頭道,“品格應當不會有問題。”
“是什麼時候的事?”段嶺又問。
“我不知道。”武獨答道,“我與他們不是一邊的,他興許認識烏洛侯穆。”
段嶺擔心的,卻是費宏德最後的那句話,但他不敢朝武獨說出自己的疑慮,興許費宏德也看出來了,是以特地找了一個武獨不在的時間點來試探他。
山谷中一片靜謐,費宏德朝段嶺招手,說:“趙融,你看這座山,一水如龍,從山下過,是極好的地方。”
段嶺仍有點心神不定,費宏德伸出手,放在段嶺的手背上,拍了拍,以眼神示意他安心。
“你覺得你叔父會把給你的東西,埋在什麼地方?”費宏德說。
段嶺想了想,說:“也不是給我的……嗯,不過,如果我是他,我不會特地去挖個坑,太顯眼了。”
“正是。”費宏德說,“秦嶺山巒險峻,在此地開挖,極為費事,但前朝陵墓較多,我猜測你叔叔,把東西藏在了一些陵墓裡。堪輿是咱們漢人的學問,葬者乘生氣,氣乘風而散,界水而止,聚氣之道,也就稱作‘風水’。”
段嶺聽這麼幾句,突覺大有學問,求知慾蓋過了他對費宏德的忌憚,觀察周圍,只見一座山巒,有水流經過,便道:“對,興許就在這座山中。”
“我下去看看。”費宏德說。
“您慢點。”段嶺忙說。
費宏德沿著高地往下走,段嶺要下去,費宏德卻朝他擺手,示意不要過來。
☆、第66章 赫默
費宏德沿著高地往下走,段嶺要下去,費宏德卻朝他擺手,示意不必跟著過來,段嶺便坐在石頭上,武獨在身後開啟水壺,遞給他喝了一口。親兵在四周散開,一副懶洋洋的,像是出來踏青的表情。
微風拂過,溪水倒映著點點金色,夏風吹得人暖洋洋的,忽然間那種感覺彷彿又出現了,就是昨天晚上與武獨經過長廊時的熟悉感。
段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他轉頭看著武獨,坐在一旁的武獨則揚起眉毛,抬眼看他。
“我……”段嶺想說點什麼。
“怎麼?”武獨漫不經心道。
他突然想再靠近一點武獨,靠到他身上去,有種莫名的不安,此情此景,漂亮得令他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然而再下一刻,一聲輕響。
溪旁,費宏德一聲慘叫。
“有人!”武獨馬上起身,將段嶺拉到身後,親兵紛紛衝下去,武獨生怕中了調虎離山計,守在段嶺身邊,緊接著遠處傳來聲響,有人隱匿在了樹林裡。
“還沒走!”段嶺說,“是誰?”
段嶺衝到車前,抓起弓箭,武獨卻不由分說將他攔腰抱起,沿著山澗一滑,錯步滑了下去。費宏德已不知去向,對面樹林裡身影一閃,段嶺敏銳地捕捉住了那身影,一箭射去。
“保護費先生!”武獨喝道。
親兵忙衝下山澗底部,見費宏德面朝下,趴在溪水旁,一動不動,對面山澗隔著一條小溪,過去搜尋敵人已來不及,武獨剛追到溪前,樹林裡已失去了刺客的蹤影。
段嶺孤身追過了溪流,手持弓箭,四下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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