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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罪狀,簽發調兵令。可是此時調兵,只怕來不及了。”
“要牽制住他,我自有辦法。”趙奎胸有成竹道。
牧曠達微微眯起眼,趙奎說:“丞相,這就請吧。”
牧曠達率兩名心腹,一文一武,出將軍府,上了馬車,昌流君趕車,文士與牧曠達進車內去。
“長聘。”牧曠達倚在車內榻上,說。
“是,丞相。”那名喚長聘的文士恭敬道,“烏洛侯穆想必是掌握了李漸鴻的某個弱點。”
“會是什麼弱點呢?”牧曠達喃喃道。
長聘想了想,說:“四年前,武獨與影隊趕往上京,隊長死在上京城,李漸鴻顯然並不在該處,是什麼讓烏洛侯穆不惜露面與武獨交手?那時屬下便推測,唯一可能是,李漸鴻的妻兒正在上京城內。”
“唔。”牧曠達說,“有道理,若得其妻兒作為人質,倒是能緩得一緩的,就怕緩不得多久。”
長聘又說:“只怕趙奎不僅僅是想拖住他,而是想殺他。”
牧曠達笑了起來,說:“那就當真是痴人說夢了。”
長聘道:“趙奎此人行事如用兵,未想好下一步,絕不會貿然落子,先殺其妻兒,李漸鴻定會心神動盪。就此誘敵,再陷之,殺之,想必不難,烏洛侯穆但凡辦到這一點,甚至不必他親自去見李漸鴻,只要將人頭送去,趙奎便勝券在握。”
牧曠達說:“這頭顱,想必比四殿下的好用多了。”
牧曠達一番大笑,長聘附和著笑了幾聲,牧曠達又說:“不好辦吶。”
馬車停下,昌流君下車,牧曠達便進了皇宮。
李衍秋正在廊下站著,牧曠達一路走來,邊走邊朝李衍秋行禮。
“退下吧。”王妃牧錦之吩咐手下道。
牧曠達朝牧錦之笑了笑,揹著手,站在廊下,沒有說話,牧錦之看了兄長一會兒,只得轉身離開。
李衍秋打量牧曠達一眼,牧曠達便行了一禮。
“參見王爺。”牧曠達說。
李衍秋再瞥牧曠達身後的昌流君,朝牧曠達說:“牧相已有好些日子沒來了。”
牧曠達答道:“今日正有十萬火急的軍情,特來啟稟陛下。”
“父皇喝了藥。”李衍秋說,“已睡下,凡事但言不妨。”
牧曠達說:“三王爺借到耶律大石一萬精兵,正在南下的路上,以清君側之名,取道西路,三個月內,便可到西川城下。”
“我就知道三哥沒有死。”李衍秋淡淡道。
牧曠達沒有回答,只等李衍秋說出關鍵的那句話。
李衍秋靜了很久,末了,只說了一句。
“我想他了。”
話音落,李衍秋轉身離去。
牧錦之這才從柱後現身,注視著兄長。
“我向來是個識趣的人。”牧曠達微微一笑,答道,掏出一封摺子,遞給牧錦之,示意讓她去辦。
燈光從窗格透出,照著西川寒冬裡的飛雨,牧錦之於玉案上鋪開黃錦,提筆,蘸墨,交到李衍秋手上。
牧曠達在外負手微笑等候,片刻後,書房中傳來一聲巨響,李衍秋將案上筆架、筆洗一併摧到地上。
牧錦之將聖旨取出,交給牧曠達,牧曠達接過,轉身離去。
正月十五,調兵令發到玉璧關前,軍隊開始調動。
二月初一,李漸鴻抵達長城下,猶如一場颶風,消失在大漠盡頭,二月初十,榆林、玉帶等地如臨大敵,李漸鴻卻轉眼出現在四百里外的居庸關,一場夜襲,分出先頭部隊,裡應外合,破居庸關,卻不貿進,廣發勤王令,召集兵馬。
但凡在西川城破前來投,一律將功抵過。
三月初一,江州、揚州、交州、荊州等地震動,與此同時,朝廷發出蓋有玉璽的聖旨,列李漸鴻八大罪狀。
李漸鴻卻很有耐心,擁兵居庸關前,等候第一場也是最難打的硬仗,待東西兩路互換兵馬,擊其疲敝之時。
李漸鴻不在,段嶺的生活卻仍十分規律,白天讀書,晚上與蔡閆習一會兒劍,練練基本功。
上京的初春颳起了遮天蔽日的風沙,又到每月歸家之時,段嶺自己收拾了東西,預備回去時,卻看見一名女孩站在巷內不遠處,與蔡閆說著話,末了,還看了段嶺一眼。
那是丁芝,已很久不見了,她與蔡聞有過一段舊情,如今想必多少也照拂著無依無靠的蔡閆,段嶺與她打了招呼,經過時,丁芝卻遞給他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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