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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一橫,試探一下武獨,假裝不經意地問起皇宮裡的情況?但考慮來考慮去,還是太危險,畢竟人心隔肚皮,萬一再碰上個郎俊俠,可就沒人救自己了。
但經過這些天裡的觀察,段嶺覺得武獨雖然精擅毒|藥,卻實在是個正派人。他有一身武藝,卻不偷不搶,也不仗著用毒的本事去牟取利益,堂堂正正。早上起來,他偶爾會看見武獨在院裡打一套掌法,手掌上下翻飛時,就像鷹一樣好看。
打完掌法後,武獨扔給段嶺一個小錢袋。
武獨說:“買兩個燒餅,沽半斤酒。”
段嶺接過錢,心想機會又來了,便火速朝街上走,問到了西川小孩子們的私塾打聽不出什麼時政來,學生多的地方是太學,便問清路朝太學裡頭去。
段嶺來到太學後花園的籬笆外,搬了兩塊石頭,站在牆外對著雕花的窗欄裡頭望,正有幾個學生放了課,站在花園裡聊天。
“……但這麼想來,輕徭薄賦,也是好事。”一人說,“南方再禁不起折騰了,須得休養生息,只是可惜如今有相無將,不興兵事倒也罷了……”
正如同昔時在辟雍館內一樣,學生平日無事,便喜好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議政,大多在談政事,有人認為宜放任元、遼相鬥,積聚國力,畢竟有遼國擋著,元人一時半會兒也過不來。待遼被元打得奄奄一息,大陳正好坐收漁翁之利。如今牧曠達起草新法,減輕了西川乃至江州地區的稅賦,百姓對他仍是十分擁戴的。趙奎當權時重武抑制文,反而容易出事。
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又轉到新皇李衍秋的態度上來,李家向來無為而治,大多放任不管,倒是太子回朝後,勤於批閱奏摺了些。大多政務,仍聽牧曠達的。
段嶺聽著聽著便忘了時間,直到武獨等不到他,出來找尋,看見段嶺站在幾塊磚上,朝太學的花園裡看,夕陽的光照在他的臉上,表情充滿了嚮往。
武獨站在後巷內看了一會兒,皺眉道:“跑這兒來做什麼?”
段嶺嚇了一跳,差點摔下來,學生們也走了,段嶺解釋道:“湊巧經過,就……朝裡面看了眼。”
他以為武獨要教訓他,孰料武獨最終也沒說什麼,轉身走了。段嶺忙跟在後頭,回僻院裡去,心裡整理來之不易的訊息。回家後,便在房中給武獨擦拭架子,架上有一布包裹,裡頭放著一個匣子、一把帶鞘的劍。
劍正是武獨平時的佩劍,除此以外,便只有滿架的書。段嶺很想看看匣子裡頭有什麼,但這個時候好奇心容易要一個人的命,便不去碰它。
☆、第48章 取信
入夜時,武獨過來,檢查自己的匣子與劍,段嶺躺在牆角的一小塊地方睡覺,聽到動靜,便偷偷看了一眼,見武獨背對自己,開啟匣子,取了一件東西出來,走到門外,坐下。
片刻後,斷斷續續的笛聲響起,似乎在調音,段嶺的耳朵便豎了起來,接著那飄忽在空中的音接二連三地串在了一處,連成調子。
相見歡!
那首曲子是相見歡!
段嶺翻來覆去聽過無數次,在上京時隔著名堂的院牆、瓊花院內尋春的笛聲,還有父親那生澀的笛曲……武獨竟然也會吹這曲子,段嶺聽到笛聲的時候,一瞬間就呆住了。
武獨吹出的笛聲初始帶著一股不平之氣,然而開了個頭,後面的音便如瀑布般流洩而出,彷彿靜夜裡一曲催開了漫山遍野的桃花,洋洋灑灑,漫無邊際,充滿了希望與期待,帶著瀟灑之意。
第一次在名堂中聽那曲子時內蘊深沉,似有話相訴卻又無法開口;尋春的曲調則幽怨哀傷,帶著絕望之意;李漸鴻學會吹了,曲中亦帶著鏗鏘之力。而武獨吹起這首曲子來時,與段嶺從前的感覺絲毫不一樣,醇厚卻不霸氣,雋永卻不悲傷,如同西川的楓水滔滔流逝,豁達,灑脫。
段嶺穿著單衣短褲,情不自禁地走出來,到得門檻前朝外望,見武獨坐在院裡臺階上,側臉十分英俊,眼中帶著一絲冷漠與無奈。曲聲漸歇,武獨放下笛子,天際一輪明月,空靈之境盡顯,段嶺還沉浸在曲聲之中。
“這是什麼?”段嶺問。
武獨側過頭,把段嶺從頭打量到腳,嘴角略略一抽。
武獨:“沒見過笛子?”
段嶺:“……”
段嶺本以為武獨會解釋幾句,說說這曲子,武獨卻懶得與他廢話,放下笛子,躺在門外,看著月亮。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會殺人了。”
段嶺聽到武獨說話,便走出去,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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