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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邊令白的書房裡沉思,撐著膝蓋,有點困了,打了個呵欠,回過神,未曾找到機關,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武獨眉頭深鎖,眯起眼,突然聽見外頭響動。
“朝客廂去了——!”有人喊道。
武獨正要起身離開,卻聽見腳步遠去,護衛打著火把經過,當即又一臉無聊地坐了回去。然而下一刻,邊令白與費先生撞了進來。
開門的那一瞬,武獨抬腳,踹上案几。
邊令白提燈照案,未辨武獨面容,只見一黑衣人充滿霸氣地坐在自己位上。
緊接著,案几從那武獨身前飛起,翻滾著飛向邊令白。
邊令白還未喊出聲,便被案几巨力砸在身上,“來——”一聲未出,被帶得倒飛出去,穿過院內。武獨轉身一躍,翻出窗外,消失無蹤。
“人——!”邊令白摔進池塘,嘩啦聲響,方喊出了另半句話。
府中大譁,段嶺還在與赫連博執子之手淚汪汪地憶當年,未知外頭髮生了何事,賞樂官匆匆進來,段嶺問:“怎麼了?”
賞樂官先看段嶺,再看赫連博,赫連博怒,賞樂官馬上退了出去。
“有、一夥人。”赫連博朝段嶺說,“我伯父,不讓我,娶姚家。”
段嶺瞬間彷彿串起了什麼事,赫連博在房內走了幾步,自言自語,說:“我懷疑邊令白、也和他做交易。”
馬賊!
那夥意欲破壞姚靜聯姻的馬賊!
段嶺追問道:“那他們會有什麼舉動呢?”
赫連博看了段嶺一眼,毫不猶豫,做了個“殺”的動作。
“不聽話,殺。”赫連博說。
段嶺的心猛然一懸。
“殺誰?”
赫連博示意你猜得到的,就是你猜的那個人,段嶺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邊、令、白!
赫連博坐下來,隨手扯過段嶺的那張畫像,翻過來,在紙上繪出周圍的山川與地形,打了幾個圈,標註上各個地點,段嶺險些吐血。
“伏兵。”赫連博朝段嶺說。
段嶺:“……”
“多少人?”段嶺預感到這次可不簡單,赫連博朝段嶺比了兩根手指——兩萬人。
“馬賊嗎?”段嶺問。
赫連博搖頭,意思是不知道,段嶺明白到那天伏擊他們的馬賊,也許只是其中的一個小隊,這麼多人,散入潼關漫山遍野,想做什麼?段嶺倉促將圖紙收進懷中,朝赫連博說:“我想一個辦法,必須把他們誘出來。”
赫連博看著段嶺,擺手,目中頗有深意。
擺手的意思是“不”,而赫連博目光的意思是,那都是他的族人。
“換。”段嶺說。
他們從前在名堂裡便常說這個字,我用好吃的換你的好玩的,少年時心性單純,東西總是換來換去地用,赫連博的、段嶺的、拔都的,最後輪流來去,也不知在誰的手裡。
赫連博聽到這個字,再次笑了起來,轉身坐回榻上,朝段嶺示意:“說。”
赫連博坐在榻前,一腳踩著案几,雖只有十七歲,卻隱隱帶著君臨天下之威。段嶺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他們都長大了。現如今,他竟然要代表一個國家,與赫連博做交易?
可是他沒有任何條件能開出,與赫連博交換,更神奇的是,赫連博也未問過他的底細,譬如他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何會來到潼關。段嶺說“換”,赫連博便理所當然地讓他開價。
“絲綢之路重開。”段嶺毫不猶豫地說。
赫連博思考,沒有回答。
段嶺知道重開絲路是西涼希望看到的,也是淮陰侯姚復此次的聯姻目的,赫連博要的是絲路的控制權。
“重開絲路後。”段嶺又說,“商隊以通關文書入潼關,文書上,必須蓋有你赫連家指定的印璽,潼關守衛方可放過,只認印,不認人。”
赫連博的眼睛亮了起來,卻沒有直接回答。
能做到這一點麼?段嶺心裡飛速算計,邊令白死後,潼關定會派來新的守將,姚覆在邊令白身上的經營打了水漂,通關權將被抓在牧曠達手中,至於稅怎麼收,貨怎麼走,與他段嶺無關。
他若身為太子,確實有可能說服朝廷,認定赫連博這一正統繼承人,然而現在他什麼也不是,牧曠達答應的機會有多少?
“你、是、誰?”赫連博又問。
“我不就是段嶺麼?”段嶺展開手臂,示意赫連博看,如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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