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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剛要集合的元軍再次被衝散,秦瀧追至,與段嶺會合。鄭彥喝道:“太守!你玩過頭了!快回去守城!”
“不管了!”段嶺大聲道,將軍隊歸併入秦瀧隊中。直追出十餘里,天已大亮,秦瀧方道:“不要再追了!全部回防!”
段嶺本想試試看能不能抓到拔都,如今元軍一敗,亂七八糟的,已找不到拔都下落,只得作罷。
然而剛要撤離時,路旁又衝出一隊伏兵,卻是武獨。
元軍還沒認出來,便又被衝散,段嶺喊道:“武獨!”
“你怎麼出來了!”武獨喊道,“不是讓你留在城裡嗎?”
段嶺答道:“我怕他們趁機打東門,那裡守衛太少了。”
現在鄴城駐軍只有幾十人,秦瀧朝段嶺豎起大拇指,說:“你們當真膽大。”
“不管了。”武獨說,“換馬,跟著我走,秦瀧,你跟鄭彥,咱們在潯水岸邊包抄他們。”
元軍大勢已去,除了渡河無路可逃,其內部發生了劇烈的爭執,吵得不可開交,樹林中又有武獨埋伏的哨箭此起彼伏地接應,一時間感覺到處都是伏兵,元軍只得倉促渡河。
渡河至一半時,武獨與秦瀧再次帶兵殺出,這一次的大敗對元軍來說才是毀滅性的,被殺得潯水中全是浮屍,至少殺掉了上千名元軍。
最終餘下不到兩千元兵,渡過了潯水,撤回北岸,雙方遙遙對峙。
“下次不要再來了!”段嶺隔著河,一身全是血,拉弦的手還在不住發抖。
“撤吧。”武獨說,“鄴城守備空虛,須儘快回去。”
段嶺最後還是沒有見到拔都,這一戰至此結束。
回到城下,到處都是傷兵,這一戰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
“清點傷亡人數。”武獨吩咐道,他進了太守府,就地一倒,盔甲聲響,底下滲出不少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敵人的血。
段嶺的武袍已破破爛爛,露出內襯的白虎明光鎧,也就地一躺,靠在武獨的腿上,感覺自己都要散架了。
外頭傳來歡呼聲。
“回稟太守、校尉將軍。”裨將道,“鄴城軍死四百七十二,傷一千零一十三;河間軍死三十六、傷六百零一。”
“死傷這麼多嗎?”段嶺閉著眼睛說,“待會兒我親自去撫卹,睡會兒,不行了。”
江州入秋,官道沿途一片金黃。
信使快馬加鞭,穿過大道——鄴城七夕之戰告捷,信使日夜兼程,把軍報送到了江州,朝野為之震動,當天早朝上時,文武百官都傻眼了。
“元人撤回潯北。”謝宥說,“近期應該不會再入我大陳疆域。”
“不向朝廷請戰。”蘇閥說,“就這麼直接與元人對上,萬一他們入冬再來報復怎麼辦?”
“鄴城距此地快馬加鞭也要半月。”牧曠達道,“一來一回,足有一月,河間校尉上任時,陛下已下了‘權宜行事’的密詔。何況元人已不是伺機而動,乃是犯我疆域,這一仗,於情於理,都是該打的。”
蔡閆說:“四千人打五千人,倒也打了場不錯的勝仗。”
“殿下。”謝宥說,“此戰不可以兵力多寡來判斷實力懸殊。”
李衍秋沉默不語,仍在看地圖。
謝宥上前一步,朝一眾大臣解釋道:“元軍擅遊擊,不擅攻城,自玉璧關以東疆域,國界線上沿途城鎮與元軍交鋒時,最常使用的方式就是閉城不出。但這一次,河間校尉武獨則是率軍埋伏,覷元人攻城之時襲其後陣。配合秦瀧,兩路包抄,一直追著元人直到潯水,雖未親眼所見,但根據王山的軍報所言,想必就是這般。”
“這是當年先帝慣用的打法。”李衍秋雲淡風輕地說,“那年在上京,與耶律大石戰窩闊臺,便是先行埋伏,襲其後陣。此戰雖說軍功都在武獨身上,但王山功不可沒,若無他截得元軍密信,知會玉璧關下韓濱,襲元人援軍,料想此時鄴城已失。”
眾人不語,蔡閆頗有點心神不定,李衍秋望向蔡閆,溫和道:“皇兒覺得呢?”
“嗯。”蔡閆答道,“便交由兵部評核吧。”
牧曠達又道:“雖已將元人趕出了河北,鄴城、河間等地依舊誤了秋收,月前徵募民兵,難及農活,說不得還須得調些餘糧,助他們撐過這個冬天。”
戶部尚書嘆了口氣,說:“北方若再有災民南下,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供給鄴城所需。”
“這便去辦吧。”李衍秋起身道,“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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