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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道,“武獨帶你來的?”
段嶺不作聲了,也沒有澄清是牧磬帶他來的,免得令李衍秋起疑,李衍秋略帶責備地望向武獨,說:“看來皇宮在你們刺客眼中,就像自己家的後院一般,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屬下不敢。”武獨忙道,“山兒在家中讀書,我怕我一進宮來,他便荒廢了學業,便讓他在椒圖殿後頭待著,沒想到他找我竟一路找著過來了。”
此處距椒圖殿不遠,李衍秋便不再多問,又朝段嶺問:“多大了?”
“十六。”段嶺答道。
“什麼時候跟的武獨?”李衍秋又問。
“去年。”段嶺答道。
李衍秋便不再問下去,朝武獨說:“隨我來一趟。”繼而又吩咐身邊人:“將王山帶到椒圖殿去,外頭太冷了。”
武獨給了段嶺一個眼色,示意他安心。隨之段嶺被帶到了椒圖殿內,四處看看,覺得皇宮實在是太大了,殿內只有兩個太監伺候著,端了碗薑茶糯米丸子給他吃。
段嶺覺得活在皇宮裡也挺無聊的,這麼大的家,卻空空蕩蕩,冷冷清清。記得父親常年領軍在外,只有叔父李衍秋陪伴爺爺身邊,也就是說他大多數時間裡獨自待在宮中,也許會很寂寞,太監、侍衛、官員甚至牧曠達的妹妹,對於李衍秋來說,也許都是外人吧。
段嶺獨自坐在殿內,沒有帶書出門,又沒有人陪著他說話,孤獨地望著外頭冬季的天幕一點一點地暗了下來——一天又將過去,彷彿什麼事也沒有做,許多故事就已走到了盡頭。他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想快點回家,與武獨面對面地坐在一起,從爐子上端下燉得正香的砂鍋,一起吃飯。
段嶺看著這皇宮裡每一任皇帝,每一天都親眼目睹的景色,想到叔父經歷的寂寞,心中湧起復雜之情。
他在皇宮裡天天獨自住著,一定也總是等著我爹回來,段嶺心想,彷彿感同身受,帶兵在外的李漸鴻回家時,叔父當是充滿了期待,那期待必不在自己之下。
段嶺趴在案前,有些困了,從胳膊中露出一邊眼睛,看著外頭的天色,他看見一個人影從暮色之中走來,站在殿前,揹著最後一縷暗紫色的天光。
椒圖殿中,太監點起了燈,剎那間黑暗朝外一退,掠過門外的那個人,整個世界亮了起來。
“走。”武獨朝段嶺說,“事兒辦完了。”
段嶺笑了起來,快步上前去,武獨牽著段嶺的手,彼此十指交扣,兩人沿著走廊快步離開,到了宮後馬廄,武獨讓段嶺騎上奔霄,翻身上馬,兩人出宮去。
“說了什麼?”段嶺問。
“陛下沒認出你來。”武獨說,“他猜測鎮山河多半就在元人手上,方才讓我到御書房去,吩咐我任務,尋找忽必烈佩劍的下落,,再用對方的劍,將咱們的傳國之劍換回來。”
入夜風雪交加,雖沒有上京的北風凜冽,卻溼漉漉的,武獨便讓段嶺側過身,靠在自己胸膛前,駕馭奔霄繞過大街小巷,朝江州城中去。
“太子呢?”段嶺問。
“不用管他。”武獨說,“出來時還在議事,估計已把我給忘了。那把劍,你記得在什麼地方嗎?”
段嶺回憶起自己逃出上京的時候,從元人攻城那天開始,劍就在他的身上,經過麥田時,自己發起了高燒,再醒來,是在鮮卑山的村莊中,當時劍鞘丟了,蔡閆把劍給了自己。不久後元兵來襲,佩劍落在了村裡,自己用拔都贈予的匕首捅死了士兵,再逃離村莊。
最後一次見到那劍,正在元軍踐踏村莊的當夜,而郎俊俠是什麼時候來的?那隊元兵拿到劍以後也許帶走了,帶去了什麼地方?
段嶺朝武獨說了那夜裡發生的事,武獨沉吟片刻,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烏洛侯穆說不定知道那隊元兵的下落。”段嶺說,“可是拿到劍以後,不應該交出來嗎?”
“不一定。”武獨說,“拿到計程車兵也許不識貨,一直扣在手裡,也許交給了上級,上級卻有私心,以防走漏了風聲。”
武獨在一間食肆前停下,段嶺才注意到他們不是回丞相府,而是進了一家麵館,麵館前立著一杆旗,旗幟隨風飄揚,上書五字“天下第一攤”。
“這家鋪子開了三百多年。”武獨朝段嶺說,“你過生辰,我帶你來吃碗麵。”
普天之下,如今還記得自己生辰的人,只有武獨一人了。
“好大的口氣,聽說鄭彥精通庖廚。”段嶺說,“比他做的還好吃嗎?”
武獨神秘地“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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