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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氣不過。”段嶺答道,“尤其是看到費連氏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露臺上的時候……”
這道理武獨知道,昌流君也知道,只是大家都不想說,大家都不喜歡郎俊俠,正因如此。
“他這人向來寡情薄義。害得……”武獨想了想,轉了話頭,問:“餓了麼?今天沒有鄭彥的飯菜了,牧磬讓我帶你去皇后那兒吃,走吧。”
段嶺的手微微顫抖,武獨卻牽起了他的手,段嶺的內心這才慢慢安定下來,想到武獨後面沒說出口的半句話——郎俊俠寡情薄義,害得被他帶大的段嶺也寡情薄義。
可是刺客是不是本來就應當是這樣?反觀之武獨才不像個刺客。段嶺還沒見過鄭彥殺人,倒不大好評價,說不定鄭彥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人,而昌流君下起手來,毫不含糊。
然而郎俊俠就真的寡情薄義麼?段嶺禁不住回想起小時候,上京的風雪夜,郎俊俠躺在榻上,身受重傷之時。無數個片斷縱橫交織,讓他覺得郎俊俠是有感情的。
父親到來,郎俊俠離開的那一天,他還抱著他,不想他走。
一晃就是這些年頭了,方才那一巴掌,彷彿打掉了段嶺積聚已久的怒氣,現在想起來,心裡反而空空蕩蕩的。
來日若獲得了屬於自己的一切,我會下手殺他,賜他一死麼?
段嶺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一夜裡卻忍不住想了起來,到時候不必自己動手,郎俊俠都必須死,就算自己赦他,朝臣也決計不會放過他——然而他卻不願看到郎俊俠死在自己的面前。
哪怕有人悄無聲息地殺了他,再告訴自己,郎俊俠失蹤了,逃了,亡命天涯去了,這樣他的心裡都會好過一點,彷彿只要不親眼看著他在面前死去,他的那些回憶就都還在,離開潯陽後,那短暫的幸福與新天地,不再顯得像個笑話。
殿內:
“你就是王山吧。”牧錦之悠然道,“磬兒天天念著你,念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段嶺忙朝皇后行禮,牧錦之說:“牧家的人,在我面前不必多禮,去把晚飯吃了。磬兒考完試就喊頭疼,方才剛讓他睡下,他讓你來了喊他。”
“不必喊他了。”段嶺答道,“讓他多睡會兒。”
“正是這麼一說。”牧錦之嫣然一笑,朝武獨道:“你也去用飯。”
武獨點頭,卻不離開,在旁守著段嶺吃飯,牧錦之也不勉強他,坐在榻上,看宮女用筆墨描一個小小的走馬燈盞。
“家裡怎麼樣了?”牧錦之又問,“淹水了沒有?”
段嶺答道:“回皇后的話,一切都好。”
牧錦之說:“空了勸勸你家老爺,三頓按著點兒吃。長聘不在他身邊,更沒人提醒他了。”
段嶺答是,瞥了一眼武獨,眉毛一抬,意思是聽到沒有?牧錦之說的是牧曠達,段嶺卻常與武獨開玩笑,老爺老爺地喊,現在也藉此趕他去吃飯。
武獨便退下到側旁殿內去用晚飯,吃著飯時仍豎起耳朵聽隔壁動靜。
段嶺瞥了一眼牧錦之的肚子,看不出端倪,牧錦之又問:“成婚了沒有?”
段嶺知道只要是個人肯定都想給他這種青年才俊做媒,來時早就想好對策,答道:“命硬。”
牧錦之便說:“看不出來。”
牧錦之端詳段嶺,突然“噗”的一聲笑了起來,用手中團扇推推宮女,說:“你看王山,我怎麼覺得他長得像誰?”
宮女也看了一眼,想了會兒,柔聲道:“嘴角倒是有點像五公主。”
段嶺心中“咯噔”一聲,心道眼這麼尖,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只得賠著乾笑,幸好鄭彥終於來了,想必得到訊息,把段嶺帶走了。
段嶺忽然想起,長聘不在牧曠達身邊?似乎確實有好幾日不見他了。他去了什麼地方?現在這麼重要的時候,牧曠達能把長聘派去哪兒?
御書房內依舊點著燈,裡頭咳了幾聲,段嶺又開始擔心李衍秋的身體,他本來就體弱多病,一連多日,政務繁忙,只希望不要生病才好,空了得讓武獨給他看看,可別被牧曠達或是蔡閆給毒死了。
恰好有人送藥進去,段嶺靈機一動,伸腳絆了那宮女一下,宮女驚呼一聲,整個人撲在段嶺身上,藥湯灑了他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段嶺忙道。
宮女忙道無妨,收拾了碎瓷,又回去煎藥,段嶺聞了下身上的藥,聞不出個究竟,抬眼看武獨,武獨點頭意會。
“外頭是誰?”李衍秋道。
“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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