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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下,段嶺的氣息便急促起來。
“我想回家。”段嶺說。
“要麼這就走吧。”武獨說。
去一個沒有人,也沒有這麼多煩惱的地方……段嶺的心突然變得溫柔起來,無論如何,他還有退路,而這退路,就是身邊的人。不管他段嶺是誰,有什麼身份,是段嶺還是王山還是李若……這個人都不會離開自己。
他抬眼看著武獨,湊上前去,主動在武獨唇上親了親。
武獨登時滿臉通紅,一手捂著鼻子,側過頭,竟是不好意思看段嶺。段嶺只覺好笑,說:“你在臉紅個什麼?”
武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連忙擺手,這時候,腳步聲響起,鄭彥來了。
“喲。”鄭彥說,“帶上我一塊兒玩成不?正好教教你倆。”
“滾!”武獨怒道。
段嶺卻笑道:“來說說話吧。”
段嶺表面上笑著,心裡卻準備試探一下鄭彥,鄭彥眼裡帶著笑意,打量段嶺,說:“陛下召你。”
段嶺心裡猛地一提,武獨看看段嶺,段嶺點頭,武獨便道:“我送你去。”
鄭彥與武獨將段嶺送到御書房外,鄭彥躬身道:“陛下,王山來了。”
“進來吧。”李衍秋的聲音道。
段嶺曾經在腦海中無數次地做了準備,然而直到他邁入書房的那一刻,腦海中倏然便空空如也。
那天在長廊中驟見李衍秋,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及至今日,他還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李衍秋坐在案几後,御案上攤著段嶺的卷子,他從卷子裡抬頭,打量段嶺。這一次,段嶺得以仔仔細細,看清了李衍秋的長相。
他和父親長得很像,眉毛眼睛鼻子,分明就是無數個夢裡頭見到的那個人。他失去了他太久,當他看到李衍秋的時候,一瞬間就彷彿回到了夢中。
他曾經恐懼過,只怕天長地久,歲月悠綿,不知哪一年,會忘卻父親的長相,失去他生命中的那一盞燈,那是無可替代的光明。然而當他再與李衍秋相見之時,心中便生出一股依戀感——彷彿只要他在面前,就能透過他,感覺到父親的存在。
這種聯絡就在彼此的血脈裡,始終不曾消失。
“王山?”李衍秋道。
段嶺回過神來,躬身跪伏在地。
“草民王山,拜見陛下。”
“今天過後,你就不是草民了。”李衍秋說,“他們的卷子還未判完,朕倒沒想到,最先拿到的,竟是你的卷子。坐吧,有幾句話,想問你。”
段嶺忙又行禮,退到一旁,坐在案几後,抬頭看李衍秋時,李衍秋恰好也朝他投來一瞥。
☆、第118章 水患
這一天過得十分漫長,清早回城,傍晚入宮,入夜答卷,不知不覺,已是四更。
李衍秋更是疲憊,早朝時與群臣鬥智鬥勇,退朝後又足足折騰了一天,他疲憊地靠著,彼此便安靜地對視,誰也沒有開口。
外頭仍下著雨,這雨鋪天蓋地,伴著風聲敲打在窗上reads;三國之荊州我做主。
“什麼聲音?”李衍秋被岔開了心神,緩緩道。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段嶺答道。
李衍秋忍不住笑了起來,悠然嘆了口氣。
段嶺知道李衍秋興許已朝武獨問清了自己的來歷,身世、年紀、婚否……倒是一時再生不出別的問題了。
“卷子是你寫的?”李衍秋問。
“是,陛下。”段嶺答道,心想當然是自己寫的,還有誰會幫我考試不成。
“你的文章,令我想起一個人。”李衍秋說。
“是陛下的朋友麼?”段嶺問。
李衍秋答道:“他惜字如金,從來不寫文章,不過有些話,他也說過,譬如說‘行於大道;唯施是畏’。”
段嶺知道眼下雖遷都江州,仍暗流洶湧,稍有不慎,大陳經營多年的基業就將傾塌,李衍秋是以壓力甚大,一國重任,都壓在了他的身上。據此看來,牧曠達的存在,確實是李家的一枚定心丸。
內有良相,而外無悍將,眼前這江山,最大的憂患,仍是在對外上。段嶺相信牧曠達有能力穩定局勢,只要給他至多三年時間,江州便會被牢牢集權,抓在中央的手中。至於最後掌握權力的是牧家,還是李家,就不一定了。
“當今天下盛世昇平。”段嶺答道,“陛下輕徭薄賦,百姓期待安居樂業,縱一時有水患,定不久長,陛下大可不必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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