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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認真說:“徵北軍,先父舊部,專門和你們遼人,還有元人打仗的。”
“若知道是來救我。”耶律宗真問,“會有牴觸情緒不?”
段嶺答道:“不會的,我相信武獨。”
那是武獨的兵,他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有辦法,否則以段嶺的身份只是太守,也無法越級去管河北軍將士。
“好。”耶律宗真正要說“容我想想”之時,忽然轉念,坐下,把段嶺的手牽在手中,兩手手掌一起握著,問:“你有什麼安排?”
“我沒有安排。”段嶺還是決定留一手,不想讓耶律宗真知道自己的佈置,答道,“你說,我送信給武獨,讓他照辦就是了。”
於是耶律宗真點頭,說:“這麼一來,須得取道經過你陳國,輾轉從潼關入西涼,再回中京去。”
段嶺既然要出手幫助宗真,便須得送佛送到西,沒有突圍後就讓他自生自滅的道理,這點他也仔細想過,答道:“我寫了一封信,給玉璧關的守將韓濱,到時候你扮作商人,直接通關,從玉璧關出去,正好少走點路。”
耶律宗真接過段嶺遞過來的信,只是看了一眼,便擱在一旁,說:“謝謝。”
段嶺知道他還需要考慮,忍不住說:“宗真。”
若換了從前,這話他一定不會說,但現在兩人的地位是平等的,雖說段嶺是太子,還是流落在外、未得承認的太子,然而以禮節而言,國君與儲君等同,二人平起平坐,也正因如此,耶律宗真從一開始便以儲君之禮待段嶺。
耶律宗真看著段嶺的雙眼。
“有句話我就說了。”段嶺說,“這次是你我的緣分,再來一次,我當真不知道你在何處。”
“我知道。”耶律宗真自然明白段嶺在提醒他,若不快點收拾韓唯庸,實在是太危險了。
“上次也是你在我身邊,方令我逃過那一劫。”耶律宗真說,“我心裡終究是存了一絲念頭,不想就這麼對……動手。”
段嶺知道他話中所指是蕭太后,畢竟是母子,耶律宗真也有顧忌之處,如果他回國後還不馬上採取手段,那麼段嶺費盡心思所做的一切,都將打了水漂。救他沒問題,可救了他,最後事情還不按自己所想的發展,是段嶺沒法接受的。
自古無情帝王家,父子相殘,骨肉相弒,多有發生,若換了是自己呢?
“你放心。”耶律宗真說,“那時我未熟稔朝政,培養的人也沒起來,回去後方按兵不動。這次韓唯庸知道若不殺我,我就會殺他,方有此破釜沉舟之舉。我向你保證,回中京後,半年內一定設法收拾掉他。”
段嶺點了點頭,有了這個保證,他才稍微放心一些。
☆、第158章 臨危
“當年上京的刺客,可有線索?”段嶺又問。
他已經知道是郎俊俠了,但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件事並不簡單,既然郎俊俠不說,他只能看看宗真是否清楚。
“我找你的事。”耶律宗真沉吟片刻,而後起身,走了幾步,說,“也許與這有關。那名刺客,是你們陳國派出來的人。”
我知道,段嶺心想。
耶律宗真繼續說:“據此,我懷疑韓唯庸與你陳國,在那時便有往來,但此事還須查證,待我扳倒韓唯庸後進行拷問,不出半年,便可還你真相。”
段嶺感覺眼前蒙著一層霧,某些事的真相隱隱約約,呼之欲出,然而卻始終隔了那麼最後一個關鍵點。
“我要說的,是兩把劍的下落。”耶律宗真說,“上京淪陷後……”
段嶺馬上捂住了耶律宗真的嘴,意識到郎俊俠還在房外。
耶律宗真與段嶺極近地對視,注視著彼此。
片刻後,耶律宗真拿來一張紙,以遼文寫道:【遼、元兩軍鏖戰三日夜,終將元軍驅逐出城,後來打掃戰場時,在芳文巷外撿到一把古劍,曾呈於韓唯庸。】
那一刻,段嶺的心跳剎那就停了。
芳文巷,也就是瓊花院外。
他雙眼通紅,帶著隱忍的悲痛望向宗真。宗真登時忐忑不安,嘴唇微動:“段嶺?”
段嶺緩緩搖頭,眼前浮現出那年七夕夜的畫面——李漸鴻拼著最後的一點力量,來到巷中,一牆之外,就此天人永隔。
段嶺做了個手勢,示意你繼續說。宗真沉默片刻,而後寫道:【但我未曾見過,僅是聽說,這把劍應當還在韓唯庸手上,相信我,我一定會替你取來。】
“另一把劍,是忽必烈的金劍嗎?”段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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