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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權力太大,哪怕是謝宥。”
段嶺答道:“懂了。”
“治國之道,也就是制衡之道。”李衍秋說,“但你爹有句話,說得不錯,我們在這十年中,仍需適當放權,不可冒險集權reads;唯愛鬼醫毒妃。畢竟當大臣的,也是在為你盡心竭力地賣命,不能為了穩固帝權,導致邊患頻起,否則遲早會出問題。”
“是這麼說。”段嶺答道,“那天我與費宏德先生談起土地問題,都覺得實在棘手。”
“我看你殿試題目上亦提到此事。”李衍秋說,“想必回去後,你已有主意,你和叔父、你爹,哪怕你爺爺都不一樣。大陳歷代皇室成員,唯獨你有這閱歷,自小就在民間長大,也是天意使然。你關心民生疾苦,來日這天下到你手中,必能一掃如今頹廢之勢,迎來新的盛世。”
“太難了。”段嶺搖頭說,“許多事,盤根錯節,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知從何下手。”
“凡事俱無法一蹴而就,何況國家?”李衍秋說,“你剛過十七歲,還有很多時間來籌備。”
段嶺點點頭,李衍秋又說:“與你重逢,乃是老天待李家的恩澤,本不欲多談這些,不過聊聊也好。罷了,今日就順便去看看烏洛侯穆,看他有什麼話說,不過以我對他的瞭解,應當是不會有所悔疚的。”
段嶺心中咯噔一響,沒想到李衍秋終於打算見郎俊俠了。
“我把他帶過來吧。”段嶺說。
“我去見他。”李衍秋答道,“叫上武獨。”
李衍秋與段嶺來到側廂,武獨與鄭彥也來了。
郎俊俠正在睡午覺,段嶺推門進去時,郎俊俠翻了個身,看見段嶺,便慢慢地坐了起來。
“烏洛侯卿。”李衍秋說,“找了你半天,沒想到居然在這兒睡大覺,你倒是悠閒。”
郎俊俠看見李衍秋時,臉上有那麼一剎那的神色動搖,彷彿失了方寸,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
“陛下。”郎俊俠說,繼而下得床來,著一身單衣,站在李衍秋面前。
“有什麼要交代的嗎?”李衍秋朝郎俊俠說。
“沒有。”郎俊俠答道,“屬下知罪。”
李衍秋說:“你當真是給了朕一個驚喜。”
郎俊俠只垂手而立,保持了沉默。
“你以為朕是來讓你向滿朝文武做證的嗎?”李衍秋輕描淡寫地說,“你又猜錯了。”
郎俊俠看了段嶺一眼。
“不必你佐證。”李衍秋說,“朕也能親手結束你犯下的這個愚蠢的錯誤,今天過來,不過是想聽聽你究竟有多少悔過之心。”
武獨與鄭彥注視郎俊俠。
“皇兒朝朕說過。”李衍秋又說,“他在上京的那段時日裡,是由你親手帶大,教他讀書寫字,你對大陳太子,有著養育之恩。上京城破後,你帶那冒牌太子歸來,若是為穩定朝廷大局,也說得過去,但你發現他仍活著時,居然下毒謀害,此罪朕也無法饒恕你。”
“我知道。”郎俊俠說。
“既然都知道了。”李衍秋說,“那就自己看著辦吧。”
說畢,劍出鞘,一聲清越聲響,鄭彥的佩劍被拔了出來,扔在郎俊俠面前,落地,“噹啷”一聲。
段嶺:“……”
郎俊俠慢慢地躬身,撿起地上長劍。
☆、第180章 求情
“等等!”段嶺馬上道。
除郎俊俠外,房中所有人都看著段嶺,大家都知道會有這麼一聲。
紫電金芒上,倒映著郎俊俠的雙目。
“暫且饒他一命吧。”段嶺說。
剛與李衍秋叔侄重逢沒多久,段嶺便違拗了君王之意,他忐忑地看著李衍秋,李衍秋卻彷彿早就料到。
“你饒他做什麼?”李衍秋說,“讓他戴罪立功?沒見他心不在此,只求速死麼?”
段嶺心裡不住懇求,希望郎俊俠求饒。郎俊俠卻沒有半句話說,只是安靜地跪在地上,兩手手指按著紫電金芒。
你說啊!你說戴罪立功,否則如何饒你性命?
“我現在還不想殺他。”最後,段嶺無奈說道。
“可是我想殺他。”李衍秋說,“皇兒,你要饒他一命,需要給他個理由。”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郎俊俠已罪無可赦,哪怕今天在李衍秋面前逃得一命,回到江州後,也會被群臣要求處死。這不僅是欺君之罪,他還將大陳滿朝文武視為無物!
“你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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