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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大鍋。鍋裡是略顯混濁的水,非湯非藥。也不知道是什麼。
說來也怪,這些人喝了這種水,怪病便好了。但是十日後,這些人卻又再次發病。只好又來求這裡的掌櫃救治,掌櫃說他們心不誠,因此才會再有復發。但卻沒有向他們索要錢財。而是讓這些人家的青壯男子來給鋪子做事。
於是一而三,再而三。不到半年的光景,竟已有百八十個男丁給昌記做事,這些人並沒在城裡的鋪子中,而是去了山裡,據說昌記的老闆在山裡有幾處大果園子,要讓這些人幹活。這些送兒子去幹活的人家並沒有起疑,因為每月他們都能在昌記領到工錢,且比起城裡其他鋪子給的還要高些。
東垣是窮地方,這些人家大多都有多個孩子,原本窮得吃不上飯,如今送一個人進山幹活就能養活一家子,個個歡喜,甚至還有人備了禮物到昌記,求他們賞自家兒子一份差事。
但說來也怪,這些主動上門的都被昌記轟了出來,昌記只收被他們治好的患者家屬,別人統統不收。
林祥宇身為縣令,這種事原本也傳不到他的耳中,只是因為衙門裡有人當日也喝過那種活命水,也送了自家兒子給昌記打工,林祥宇這才知道。
他可不是東垣這樣小地方沒見過世面的人,他隱隱覺得這當中似有何蹊蹺。
林祥宇雖是文官,可他是林家人,自幼也習過武功,身邊的親隨都是從侯府家將中挑選出來的,林祥宇派了兩人進山尋找傳說中的果園子,這兩人在山裡轉悠多日,果園子確實有,但沒有一個和昌記有關係。且沒有一處果園是在深山裡,大多都是離村莊頗近的地方。
林祥宇出身爵府,屬於那種有背景的官吏,他來東垣不過是走個形式,他自己清楚,三年之內必會升遷。但他身為一地父母官,東垣又是貧困之地,他也想為當地百姓做些事。此練武之人都是不服輸的性子,他就想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
他先是隨便找了個罪名把昌記的掌櫃抓進衙門,可那掌櫃雖然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很抗壓抗打,一頓板子抽下來,仍不肯吐露一個字。
越是這樣,便越是可疑。所謂屈打成招,而屈打也不能成招的必非普通人。
林祥宇查過這個掌櫃的戶籍,竟然發現他的來歷全是假的,他的戶籍上是從一百里外的鄰縣馬家村人氏,林祥宇讓人去那裡查尋,才知道前年流行瘟疫,馬家村的人全死了。這掌櫃的戶籍文書都是千真萬確由衙門頒發的,而他竟是馬家村人氏,你說奇怪不奇怪。要麼是當年馬家村還有人倖存下來,要麼就是這文書是從死人身上偷來的。
不過倒也算是有突破,掌櫃的抓了,夥計們連夜逃跑,被林祥宇的人抓住一個,那人什麼都不知道,只聽說昌記的總號在京城,那裡是間很大的鋪子。
得知昌記的人被抓了,那些有兒子在昌記打工的人家全都急了,昌記沒了,兒子的工錢到哪裡領,再說了,兒子的下落也只有昌記才知道。
縣衙前日日都有一群人堵著,要工錢,要兒子!
林縣令無奈,他官職低微,遂把這件事上報了州府衙門,可那州官認為林縣令無事生非,理都沒理他。林縣令一生氣,就自己來京城了,州官也沒攔他,我知道你是官二代,可你家眼下攤了官非,你進京找關係,也沒人理你,有本事就去撞個頭破血流再回來,到時你就是條龍,也要給我老實盤著。
林祥宇就是為此來到京城的,他原想自家雖然惹上官非,但朝中各部都有他的世叔世伯,哪個都能幫上忙。可來到京城才知道,如今朝廷早已談林色變,誰也不想搭理他。
無奈他只好憑著那夥計給的線索想要自己查,但他在京城兩眼一麻黑,根本無從查起,好在今天偶遇金玖,這才想起這個侄婿不但是地頭蛇,更是商界翹楚,這件事他或許知道。
金玖聽林祥宇說完,也把自己所知的昌記綢緞莊的事告訴他。看到林祥宇失望的小眼神,他心裡一動。
“十五叔,既然沒人肯幫你,不如你去趟城東的張記鐵匠鋪。”
林祥宇一頭霧水,不明所以,不知道這位堂兄在世時親自選定的女婿在說什麼。
金玖是這樣想的,這條路由他指給林祥宇,遠比從林安兒嘴裡說出來更妥當,林安兒和張記鐵匠鋪的關係很微妙,這事還是不讓林家人知道為好。
“您定是早就將這件事寫下來了,只需讓人送到張記鐵匠鋪,交給一位雷叔便可。對了,不論這事有何進展,您也千萬別說這條路是侄婿指給您的,您說道聽途說,或者神仙託夢都行,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