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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玖走了,孔七住進莊子,林安兒一下子寂寞下來。
安州雖然不比京城,但也很繁華,只是林安兒在這裡兩眼一抹黑,誰也不認識。
最貪玩的紅豆留在了京城,好姐妹伊亭也在京城,就連常常來找她玩的金瑤也不在,沒有小夥伴的林安兒形單影支。
安州三面環水,白水澱子上承九條河流,下流入海,將南北西東的水系在這裡貫通。已是初冬天氣,這裡比起京城多了幾分潮氣。這裡的房子沒有地龍,但是有火炕和火牆,屋子裡並不冷,但林安兒還是更喜歡出去。
她穿著銀紅色杭緞繡花棉襖,下面是月白棉裙,帶了紅霞和紅雲出門逛街。
安州不是京城,這裡的大戶人家也沒有太多講究,女眷們也不避諱,街上常能看到帶著丫頭婆子出來閒逛的千金小姐。
林安兒只戴支銀簪子,打扮得像個小家碧玉,她年紀幼小,走在街上並不引人注目。
安州有她的兩間鋪子,卻並非是經營絲綢和胭脂水粉之類的女性店鋪,而是令林安兒引以為豪又雙眼發光的。
乾貨店,經營著南方乾貨、海味料理。
別的大家閨秀是不喜歡乾貨店的,從門口經過也會捂著鼻子做作得要死。林安兒卻對這裡的味道喜歡得不成,不論是帶著腥味的海味,還是帶著黴味的黴乾菜,總之,這些都是能令吃貨想入非非的味道,林安兒很喜歡。
兩家鋪子全都叫林記,一個在街頭,一個在街尾,門口就是安州最繁華的安華街。
兩家鋪子是一個管事,管事性石,是安州土生土長的人,據說從他爺爺那一輩就給林家幹活了。
也就是說,這兩家鋪子已有多年曆史,在安州是響噹噹的老字號。
林安兒在街上轉悠了一圈兒,給自己和兩個丫頭每人買了一根冰糖葫蘆,便進了乾貨店。
石掌櫃沒在這家鋪子。這個時辰應該正在街尾的那一間。
林安兒把胳膊肘拄在櫃檯上,看著夥計們招呼客人。
張大娘:“那是誰家小姑娘,沒聽到石掌櫃有這麼大的閨女啊?”
小夥計:“那是咱家大小姐,是這裡的東家。”
張大娘眼睛亮了,立刻上前幾步。銀盆似的大白臉在林安兒面前晃盪著:“我說大小姐啊,您初來乍到不知道吧,這安州城裡提起我張大娘,那就沒有不知道的,我這輩子說成的親事,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我說大小姐啊。您訂親了嗎?”
嘿嘿,原來您是媒婆!
林安兒猛眨幾下眼睛,她活了兩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媒婆呢。
上輩子她死得早,還沒到找媒婆說親的年紀;這輩子又太早。還沒出生就訂親了,也沒有媒婆什麼事。
林安兒很想告訴張大娘她還沒訂親啊沒訂親,你快點找幾個美男讓我相親吧,我可想見識見識長姿勢。
可是根本沒有輪到她張口,紅霞已經搶在她前面說話了,這閨女真沒規矩。
“咱家姑娘早就訂親了,及笄以後就成親,您老就別惦記著了。”
好在她沒說自己是個童養媳。還真挺給面子的。
張大娘那張抹了三斤香粉的臉蛋皺起來了,就這麼皺皺臉,掉下來一堆粉沫子。林安兒看著挺心疼的。
張大娘的眼睛從林安兒的臉上移動,落到紅霞和紅雲身上,對著她們左看右看,皺著的臉慢慢抻平,又掉下來一堆粉沫子。
“兩位姑娘,你們也不小了吧。訂親了嗎?”
林安兒懷疑要麼是這位張大娘肯定是好久沒開張了,要麼就是安州城裡光棍特別多。否則怎麼會把媒婆大嬸逼成這樣,看到年輕姑娘就像犯了花痴一樣盯著人家看呢。
紅霞和紅雲臉蛋紅了。別看她倆平素裡也算端莊大方,可說到婚事時,也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咱們在這裡只是暫住,不會多待,再說咱們的親事也要主子說了才算,大娘您就別操心了。”
聽說這三個漂亮大姑娘都只是暫住,張大娘的興趣明顯減弱。滿臉不高興地稱了半斤黑木耳,又趁夥計沒留意,多抓了一把黑木耳掖到袖子裡,這才扭著水桶腰走出鋪子。
這一年來,林安兒常在各家鋪子裡走動,也懂了些經商之道。像方才張大娘偷抓黑木耳的一幕,不但她看到,夥計們當然也看到了,大家之所以沒有說破,還不就是為了讓貪小便宜的張大娘日後還來這裡光顧。偷的只是零碎兒,買的才是大頭兒。
林安兒對媒婆的日常很好奇,便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