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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烏雲密集,又是一道驚天的閃電,緊接著就是一陣震天動地的巨雷聲,像是天老爺大發烈怒了一般。
她心跳漏了半拍,外頭立時狂風大作,潛伏多時的暴風雨急不可耐地落了下來,迅速而密集。
一顆顆豆大的雨珠砸在窗臺上,濺到了她的臉上和身上,她急得立馬就要關上窗子,怎奈外頭風暴實在囂張,她使了蠻力才給合上。
只那外頭的混沌雨聲依舊清晰入耳,年數經久的窗稜似乎將要承受不住地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她轉身拿出手絹拭了拭臉,屋子裡光線暗淡。此時還只未時二刻,將才用過午飯不久,天色已跟傍晚時差不多了。
昨夜被他弄傷了身子,左右見著無事,便倒在榻上歇下了。
睡夢中,迷迷糊糊聽著一女子哭得聲啞力竭,混著磅礴大雨的壯烈聲,無端的令人感到一種悲慼的絕望。
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便緊蹙著雙眉,意欲不管,徑自要沉沉睡去。
誰知,那嗚咽暗啞的哭泣聲,非但沒有消失,反倒越發的清晰起來。
她一翻身,便自夢中醒來。披頭散髮地自榻上坐起身來,見那夢中的哀泣聲仍舊清晰可聞,心裡沒來由便有些發悚。
開了房門,便見那隱隱哭聲竟是自那西屋傳來,她也不顧冒雨,披頭散髮地便奔了過去。
說來,這還是她首次來到西屋。
還沒進屋,便聽見那素來看她不慣,總愛與她鬥嘴的楊氏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她心下一驚,連忙加快了步子奔進屋去。
屋裡昏暗沉沉。
裡面坐著婆母王氏,公爹瞿良材,小叔瞿元俊,主母江氏,同樣流著小眼淚的敏姐兒,連那瞿元霍也在場。
幾人的面上,都與這天氣一般暗沉的令人發悚,似乎即將有個驚雷一般的訊息,將要自這陰暗潮溼的屋內轟炸開來。
嬌杏幾步上前,見那垂掛著有些泛白的大紅色帳簾下,安靜地躺著一個稚兒。那稚兒面色青白,嘴唇烏紫,若不是那小小身子還在幾不可見的微微起伏,定會以為是個斷了氣的。
她的到來,除了那榻邊哭得傷心不能自抑的楊氏外,其餘幾人都向她投來了目光。
被這幾道目光,瞧得渾身都不自在。她有些不安地朝著瞿元霍身邊挪動,潛意識裡,這個家裡,相對來說只有他才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
良久,王氏打破了沉寂,“眼下外頭大雨滂沱,雷雨交加,進城請大夫也是難能請來的。”她坐在位上,用手撐著額頭,嘆氣道:“原先村子裡有個孔大夫,一年前便已仙逝了,不然好歹還有個盼頭……”
還未待她說完,那楊氏便尖聲厲叫:“您甭說了!只當我不知道呢,嘴上說的是好聽,心裡怕是早也盼著我兒早些去死!”
王氏面上一僵,隨即方顯出了傷心之色,“說我沒怎麼疼寵於他,我倒是承認。可再是如何,他都是我嫡親的親孫子呀,你這話說的倒是有些傷了我的心,我怎會不想他快些好起來呀。”王氏說的動情,自個的眼睛也都溼/潤了。
可這番作派,在自來就對她意見頗深的楊氏面前,就是令人作嘔犯吐的惺惺作態。
她幾近瘋狂地嘶吼道:“你給我閉嘴!你個偏心眼的老嫗婆!我不稀罕!我兒不稀罕你!我——”未待她吼叫完,便被人重重扇了一耳光。
“啪——”瞿元俊衝到她面前,衝她吼道:“怎麼跟娘說話的!”
楊氏捂著臉,滿臉的震驚與不信,她一下就自地上站起來,在瞿元俊還未反應過來前便與他廝打在一起。
“你個畜生!你個孬種!”
“兒子命都快沒了,你還有臉護著你那將你當根雜草的老母——”
“啪——”又是一耳光,楊氏被重重扇在了地上,嘴角淌下一條鮮紅的血漬。
嬌杏在旁嚇得趕緊閉了眼,這瞿元俊還真是個畜生!
瞿元霍實在看不下去了,便強硬地上前鉗制住了他的手腳。
那瞿元俊還待掙扎,便聽到一聲怒吼,“住手!”原是那平日裡,沒說過幾句話的老爺子瞿良材開了口。
“你們這些要死的畜生!小孩兒已經在榻上躺著不省人事了,不說想法子救他,反倒在這裡打打殺殺,你們這做父母的究竟是怎麼想的!一定要將我那孫子弄沒了,你們才高興了嗎!”瞿老爺子平日裡不說話,是性子使然,可這一開口,卻都是說到了點子上。
老爺子嘴上說著,一雙平裡日沉靜的眼眸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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