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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萍見屋裡半天沒響翻頁的聲兒,揣著疑惑進屋一瞧,就見主子趴在案上睡著了,屋裡比不得屋外炎熱,四角都置了冰盆,絲絲的涼意透出來,秋萍尋來一件薄衾披在她肩上,才轉身退出了屋。
小半個時辰才醒來,喝一口秋萍送上的涼茶,醒醒神望著厚厚的賬簿子直叫苦,“這也不知是怎的,生來便不愛動腦子,只想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全不似這般日日撥算盤記賬,鬧得我清閒的時間都少了。”
“主子若是累了便歇歇,左右又不急在這一時。”這話秋萍日日都聽,耳朵子都叫聽出繭子了,卻還是要耐著性子反覆地勸,“男主外女主內,主子便是勞累些時日,日後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我都知道。”嬌杏抿起嘴兒,朝她揮一揮手,“抱怨歸抱怨,活兒還是得一件不落的做下,你先下去罷,若沒重要事就別進來煩我了。”
秋萍點頭應諾,福身退了下去。
到了晉哥兒家來,嬌杏將將理清楚賬簿,不怨她算了這許久,實在是平日裡懶散慣了,原是每日都要記得帳,生生囤了一個月才開始算,也是她忌憚瞿元霍家來對賬,到時拿不出來可不又要叫他一頓臭罵。
她也是有過前科的人,有幾回貪安逸懶散的性子犯了,沒照他吩咐的去做,結果愣是罰她一月不見晉哥兒,專揀她的軟肋捏,後頭還是見她唸的心慌,才叫寬了半月。有了這一回就再不敢忤逆他,心底卻是將他罵了個遍。
鋪子裡不缺算賬先生,可瞿元霍偏偏兩頭都要算清楚,每每月底兩本簿子再拿到一塊兒對,嘴上說著叫她多學著些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實際上不過是防著外人劃賬斂財罷了。
晉哥兒今日一回家圓臉上就浮著笑,爹不在家最好了,他便可跟娘睡一個被窩,再不要一人孤單單睡了。
嬌杏哪會不知他那點小心思,俱是看在眼裡,招一招手喚他過來,“你這小頑猴兒,你爹才走就笑得這樣開心,生怕哪個不知你那點小心思,回頭我就告到你爹那去。”
“娘在說甚?”晉哥兒裝傻嘿嘿笑起來,知道娘在說玩笑話並不當真,乖乖在椅上坐下,專揀案上的水晶蝦仁與螃蟹小餃兒吃,吃的滿嘴兒都是油水兒,“爹這是去哪兒了?幾時回來?”
“瞧你胖的跟個糰子,少吃那些個葷菜。”嬌杏叫他那副吃相弄得直皺眉,夾了一筷子薑絲白菜放到他碗裡,見他嘟著嘴兒嚥了才舒展了眉頭,“你三姑家的眉姐兒生了病,你爹要把她接進來養著,你可願意?”
“眉姐兒?”晉哥兒擰著小眉頭,嘴裡還嚼著菜,“我見過不曾?”
“定是沒見過,娘問你喜不喜歡?妹妹來了照不照顧她?”
“又不是沒有下人。”晉哥兒有些不開心,又小聲嘟囔一句,“只要不跟圓姐兒一樣討嫌,我就喜歡。”
“你這孩子。”嬌杏氣得拍一下他的小腦門,“圓姐兒招你惹你了?竟這般討厭她?”
晉哥兒氣哼哼揚一揚小下巴,埋頭吃菜,再不答話。
待瞿元霍接了眉姐兒回來已是數日後,頭頂上的日頭正是最烈的時候,晉哥兒今日不上學正坐在娘房裡寫字。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端正,白白胖胖的小手執著筆桿一筆一畫描著字,晉哥兒用的墨竟還帶了香,散的滿屋子都是。
嬌杏在旁瞧了好半晌,怕影響他寫字便挪到花廳的湘妃榻上吹風納涼,抬抬手示意秋萍停下打扇,仰面迎著自然風,“這處倒是不怎麼燥人,吹來的風也不似旁處那般只覺著溼熱,倒還沁人的很。”
“那是自然。”秋萍笑著停下手,指指不遠處池塘裡株株亭亭玉立的蓮花說,“這處離塘近,自然涼爽一些。再則此處處在東面,過了正午日頭就朝西面落了,送來的風必會比旁處涼上一些。”
“你倒知道的不少。”嬌杏笑一笑,“怎麼今日玉珠沒帶了圓姐兒過來?”
這話才剛落下,就見一身粉裙的玉珠抱了圓姐兒進來,走得滿頭香汗淋漓,到了跟頭福上一福才道:“讓主子見笑了,奴婢本想著晚些時候再來的,可這圓姐兒卻是不肯,硬要來您這,可叫我費了好大一通力氣。”
圓姐兒早也掙扎著自娘身上下來,她娘正一面拿手作扇扇風,一面捏著帕子擦面上的汗珠。不用娘指,自己一陣小跑就衝進了嬌杏懷裡,揚起圓圓的小粉頰,眼睛望著廳中圓桌上的幾碟冰鎮果盤,伸出小手指了一指,“姨呀~那個~”
玉珠見了剛要斥她沒規矩,嬌杏就先抿起笑,親手捏著銀籤兒給她插了一小塊送進嘴裡,見她嚼幾口吃完了,才問,“圓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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