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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踩在腳下的滋味太難受了,尤其從他手裡接過幾張粉紅色的鈔票,總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出賣自己,事實也確實如此,但連自欺欺人都變成奢侈的時候,她總會下意識迴避那種難堪。
有時候周衍照高興,會給她幾扎現金,讓她數著玩,數完之後,他常常會一張不剩的拿走,還會冷嘲熱諷,說:“你只有數錢的時候還有點活泛。”起初周小萌會覺得難受,後來他再這樣說的時候,她也就充耳不聞了,只是有時候趁他睡著了,從他錢包裡偷偷拿兩張鈔票。他錢包裡現金不多,第二天他自然就會知道,不過有時候會逼她把錢拿出來,有時候或許會忘了追究。她知道自己不應當那樣拿他的錢,但花錢的地方太多了,不見得處處都可以刷卡,而且一旦她刷了卡,她吃了什麼,買了什麼,去了什麼地方,他會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用金錢織了一個籠子,她哪裡也不能去。
到現在,她手頭有的所有現金,也不過才三百四十多塊錢,難受的時候,她總是願意一個人吃飯,不刷卡,彷彿這樣就可以證明什麼似的。她知道自己的幼稚,現金和刷卡,不都是他的錢?
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是今天她還是給自己買了塊蛋糕,很小的一塊,也得十二塊錢了。她坐在店裡一口一口吃完,然後再去醫院看葉思容。
她特意把這個月探視的機會留到了這一天,葉思容還是老樣子,沒有任何變化。她幫著護工替母親擦洗,今天她出奇的沉默,並不想說任何話。在嬰兒時代,在她剛剛出生的時候,媽媽也是這樣照顧她的吧?她不會說話,成天睡覺,只會哭。可是葉思容現在,連哭都不會了。
等護理走了,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黃昏時分彷彿又要下雨了,病房的窗外就是一株榕樹,枝葉繁茂,風一吹就沙沙作響。
她在母親的病床前站了很久很久,一直站到天都黑透了,才說:“媽媽,我嫁給哥哥好不好?”
停了一停,她自己反倒笑了笑:“我知道是不成的,媽媽你別生氣。他都把你害成這樣了,我怎麼能嫁給他呢?”她低著頭,用手指摩挲著病床的鋼製護欄,聲音低得幾乎微不可聞:“可是媽媽,想到他要娶別人,我還是很難過啊……是真的難過。”
沒有回答她,只有儀器工作單調的聲音,還有窗外的風聲。
她難過的想,要是媽媽還清醒著就好了,自己可以哭,可以鬧,可以撒嬌,甚至可以不講理,甚至媽媽給她一巴掌,也會讓她覺得好受許多。
離開醫院,她執意要搭公交車回家,司機沒辦法,只好任憑她投幣上車,司機開車跟在公交車的後頭。這趟車人不多,上車的時候有人緊跟在她後頭,卻沒有零錢,只好訕訕的問她:“小姐,能不能借我兩塊錢?”
周小萌皺了皺眉頭,此時此刻她不願意說話,更不想理會一個陌生人,於是掏出來兩塊錢,扔進投幣箱裡。那人連聲道謝,卻一直跟著她走到公交車最後一排,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那人就坐在了她旁邊。周小萌又忍不住皺眉,因為前面空位置很多,這個人明顯是故意跟著她坐。果然,那人開口就問:“方不方便留個聯絡方式,我好把錢還給你。”
周小萌不是沒有被人搭訕過,因為她長得漂亮,從中學時代就是校花的地位,可惜有周衍照這樣的哥哥,一幫男生有賊心沒賊膽,進了大學之後她跟同學來往的少,又不住校,但常常還是有外系的男生慕名前來,在教室外徘徊,後來漸漸都知道她家世非同一般,又天天有名車接送,許多男生這才打了退堂鼓。
周小萌應付這種人非常有經驗,只冷冷的說了三個字“不用了”,就扭頭看著車窗外。誰知那個男人並不死心,仍舊笑盈盈的問:“我看您也是從xx醫院那一站上車的,是在那家醫院工作嗎?”
周小萌自顧自掏出手機,塞上耳機,卻不防那個人竟然伸手就要扯她的耳機,她反應極快,肘一沉就撞向那人胸口,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近身博擊的高手,出招居然比她還要快,周小萌的胳膊沒撞在他胸口,倒被他牢牢捏住了,只是一招她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伸手就將手機往窗外一扔,那人卻抄手一撈,就著耳機的那根細線,竟然將手機扯回來了。笑咪咪的說:“這麼好的手機,你扔了幹嘛?”
周小萌冷笑:“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看到後頭那輛賓士沒有?司機一覺得不對,就會招呼人來。”
那人探頭看了一眼,仍舊是笑咪咪的模樣:“看到賓士後面那輛寶馬沒有?那是我的司機,咱們倆挺般配的呀,你賓士我寶馬。”
周小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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