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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有這一款……”
“是啊,才從香港運過來,要不請周小姐替我試試車。”
“好啊,我還沒有開過跑車。”
他們兩個人一搭上話,蔣慶誠就格外高興,拉著周衍照說話。這一晚上是蔣家請客,熱熱鬧鬧賓主盡歡,最後蔣家人在酒店門口送周衍照和周小萌上車,蔣澤還搶上一步,親自替周小萌拉開車門,說:“還不知道周小姐的電話是多少,回頭我要請周小姐替我試車的呀。”
周小萌就把電話告訴了他,然後又道謝。周衍照上車之後,車子緩緩啟動,周小萌從後視鏡裡看見蔣家人還站在那裡目送,唇邊不禁浮起一縷笑意。周衍照見她笑得甚是歡暢,於是冷笑道:“怎麼?這麼快就把蕭老師忘了?”
“哥哥帶我來應酬蔣家的人,我怎麼敢不替哥哥辦好差事。”周小萌淡淡地笑著:“反正我喜歡誰,忘了誰,哥哥也不會放在心上。”
周衍照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回到家裡孫凌希已經睡了,他回房間抽了幾支煙,洗完澡出來,突然聽見隔壁周小萌的房間裡,發出陣陣奇怪的嗡鳴聲,他微一凝神,聽出來這似乎是電鑽的聲音,他於是推開門走到走廊裡,越發聽得清楚了,正是電鑽的聲音。周小萌的房門沒鎖,他一扭就開啟了,她正坐在床上拿一支小電鑽鑽什麼東西,聽見他進來,連頭也沒抬。
周衍照認出她手裡的東西,正是一雙木鞋,他萬萬沒想到這樣東西竟然會在她手裡,下意識幾步走過去,劈手奪下一看,木鞋早就被電鑽鑽得千瘡百孔,橫一道豎一道,已經不大能看出鞋子的模樣了,至於鞋底的字,早就被鑽磨得一點也看不出來了。床上散落一床的木屑,還有幾點木屑濺在她的頭髮上,好似春天絨絨的輕絮一般,周小萌一臉坦然的看著他,彷彿就等著他發脾氣。
周衍照卻最後什麼也沒說,就把那雙鞋從窗子裡扔出去了,砸在樹枝上“啪”得一響,然後又是沉悶的一聲,是落在了地上。
他轉身回主臥睡覺去了,周小萌還拿著電鑽坐在床上,彷彿出神的樣子,又好像什麼也沒有想。他睡得警醒,半夜突然醒來,推開窗子一看,底下院子裡有細微的光柱,漸漸移過來,於是纖細的人影被庭院燈照亮,果然是周小萌拿著手電筒,在院子裡找那雙木鞋。她穿著睡衣睡褲,素色底子上是一團團的花,在路燈絨絨的光線裡,她整個人都像是一朵蒲公英,彷彿只要夜風稍大,就會將她吹散似的。
她的頭髮被風吹亂了,但她弓著身子,執意的拿手電一點點掃過花叢,大約是實在找不到了,最後她蹲下去,一動不動的蹲在那裡,很久很久也不起身,周衍照幾乎覺得她是不是睡著了,就像一隻小鴨子蹲在那裡,把頭藏在翅膀底下。過了好久,她才挪了一下,他探出身去輕輕拔開樹枝往下看,才發現原來她在打電話。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聲音並不大,可是斷斷續續都能聽見,她大約是打給蕭思致,帶著一縷哭音似的,就像是哀求:“你帶我走吧……我真的不想在這裡了……我實在太難受了……”
前半句話她其實也對他說過,“你帶我走吧。”多麼動聽的五個字,包含著全心全意的信任和愛慕,願意和他遠走天涯。從此一生一世,朝夕相伴。
他慢慢的將窗子一寸一寸的拉回來,關上,將所有的溫軟夜風和她細碎的聲音都重新隔絕。當年她對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真的拋下一切帶她走了,可是他們到底沒有走掉。
那時候真是天真啊,以為只要橫下心來,就能去往新的世界,擁有自己想擁有的一切。
他躺在床上,耳畔似乎還回響著她的聲音,輕輕的一遍遍的說:“哥哥,你帶我走吧。”
那時候為了她這一句話,他就離開了家,走後不到24小時,周彬禮就受到重創,他趕回來的時候,周彬禮已經奄奄一息,命懸一線。
他想起葉思容,那個女人的聲音有種奇特的透徹,她的目光也是,她說:“小萌是永遠不會原諒你的,如果讓她在你和我之間選擇一個,她一定會選我,因為我是她母親。”
當時他是怎麼答的呢?他記得自己曾經冷笑:“是麼?要是讓我在我爸和她中間選一個,我也會選我爸的。”
葉思容鎮定的就像面對的並不是黑洞洞的槍口,而是一朵鮮花一樣,她最後只說了四個字:“你會後悔。”
她的目光中充滿了一種奇特的東西,過了很久之後,周衍照才明白那種奇特的東西原來是憐憫,這個女人養育他多年,他不得不承認,其實葉思容比周彬禮更瞭解他。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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