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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夏當下便明白了四喜的念頭,這丫頭倒也有些主張,最少還能想到主子情況不妙時,她這個丫環也可能失去行動自由。
“那你覺得若我形勢不妙的話,找王管事能管用嗎?”她臉上的笑意深了兩分,看這四喜倒是有點意思。
“奴婢只認得王管事,能找到的也只有王管事。不過奴婢覺得多少應該管點用的。”四喜答道:“王管事今日是領了老爺的命負責安頓二小姐的事宜,自然知道二小姐是老爺親自去請回來的。二小姐這才剛入府便出什麼事情的話,王管事肯定不好與老爺覆命。”
“夫人那裡,王管事的話估計沒多大份量,但奴婢去求了王管事,王管事便不能裝不知情置身事外。”四喜直接倒豆子般,把心底話全都說了出來:“王管事哪怕不敢直接去夫人那裡做什麼,不過一定會立馬把這事告訴老爺,退一萬步,就算老爺一時半會不在府中,王管事也會替二小姐另想他法的。”
“你年紀小小,心思倒是了得。”符夏止住了腳步,重新細細打量了一遍四喜,而後問道:“聽你說話,倒像是讀過些書的?”
符夏突然停下,四喜冷不丁險些衝到主子前邊去了,趕緊跟著剎住腳,同時目光中透露出一股難以掩飾的驕傲與自豪。
“回二小姐,奴婢的父親當年也曾是個秀才,奴婢年幼時,曾跟已故的父親讀過幾年書。”
只此一句,四喜再無他言,有些浮腫的單眼皮眨巴了兩下,驕傲與自豪的目光中因為她那已故的父親多少夾雜了幾分早已遠去卻永遠無法忘懷的傷感。
符夏微微愣了愣,前一世她的視線之中根本沒有這個四喜的存在。這一世,當避開那張為她張好的網,破開被人蒙在眼睛上的遮眼布後,整個世界都開始慢慢變得不同起來。
從命運拐點、未來走向這些巨大之處,到眼下最細微的人與事,所有無聲無息的變化都讓符夏的內心再一次的湧動著說不出來的興奮與期待。
她沒有繼續詢問四喜家中的的事情,也沒表露其他,心思一轉倒是臨時多了個打算,不急不慢的回到了惜夏閣。
看著女兒總算是平安回來了,李氏什麼都來不及說,只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將女兒仔細打量檢查了一遍,確定真的什麼事都沒有這才拉著在身旁坐了下來。
臉上神色稍微緩和了些,她多少了鬆了口氣,但心裡始終還是擔心女兒似乎把事情越鬧越大了,怕日後日子不好過。
李氏不擔心自己,大不了就是一條不值錢的命,可女兒不同,女兒還這般年輕,將來的路還很長,得好好的走下去才行。
知道孃親擔心,符夏自個主動將事情大致說道了一遍,當然並沒有將先前與姚氏的對立氣氛說得那般嚴重。並且挑著關鍵點好好安撫了一番,示意母親不必擔心,只需相信她便是,一切都不會有問題。
李氏並非不信女兒的話,可畢竟這回都把姚氏給得罪了,哪是說沒事就能放心的。直到姚氏那屋不久後當真派人送來了一桌還算不錯的飯菜,李氏一顆懸著的心也暫且放了下來了些。
符夏很快便轉移開了話題,母女兩一起先行用餐。
吃過飯,時候也不早了,符夏讓四喜服侍李氏回屋早些安睡,自己則把林兒單獨留了下來替她梳洗。
從後廚出來後,林兒便被她提前打發回了惜夏閣,並沒有讓其跟著去姚氏那屋。
一方面,符夏擔心李氏聽到訊息後驚慌過度而做出什麼不明智的事情來,所以先行讓林兒回來照看安撫好自個娘。
另一方面,她同時也想暗中看看,發生突發大事之際,自己院子裡頭新收的人都將會是一副什麼模樣。
這相府,這惜夏閣,她至少還得住上個三二年,可不想再如前世一般到最後連身旁服侍之人全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狼。
“二小姐,總的來說就就是柳婆子最不濟,不時的跟人抱怨倒黴、運氣不好之類的,一副被二小姐您給連累了的模樣。其他人倒還好,雖說對您處境也不太樂觀,但至少明面上不曾說那些不應該說的話。”
林兒把她所看到的都一一道了一遍,最後頗為憤憤地說道:“柳婆子這樣的人也太不是東西了,早先挑人的時候可是什麼都講明瞭的,她不樂意當時可以不答應呀,如今竟又是這樣的面孔,實在可惡。”
“不必惱火,這樣的人早看清反倒是好事。什麼都不必做,過些天找個由頭將人給打發出去便是,至於其他那些沒明著說道什麼的,也並不見得個個都是好的。”符夏懶得為一個小人而不快,簡單